“哈哈，走，去看看熱鬨。”
傳話的衙役徹底懵了。
大人這是……不急？
這都火燒眉毛了，怎麼還跟看戲一樣？
孔長瑞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來到衙門口。
當他那身嶄新的官袍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原本死寂的人群瞬間“活”了過來。
“孔大人！你可算出來了！”
一個為首的老者，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老淚縱橫地控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用那些糧食和雞蛋，把我安南的子孫後輩都教成了什麼樣子！”
“他們現在隻知道學漢字能換雞蛋，連祖宗的牌位都不認了！”
“你這是要掘我們安南的根啊！你這個千古罪人！”
“我們安南立國數百年，有自己的文字，有自己的傳承！憑什麼要學你們大夏的東西！”
“還我子孫！還我傳承！”
一時間，哭嚎聲、控訴聲響成一片，幾百個老人捶胸頓足，如喪考妣。
那場麵，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然而，孔長瑞的表情，卻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他甚至還對著那些老人，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各位老先生的拳拳愛國之心，本官心領了。”
“諸位的教誨，本官也都記下了。”
“但是……”孔長瑞話鋒一轉，笑容不變，眼神卻銳利了三分，“政務學堂要繼續辦，漢字漢話要繼續教，水渠也要繼續挖。”
“朝廷的政令，不會因為幾位老先生跪在這裡，就有所更改。”
一番話，說得客客氣氣，但那股子“我聽了，但我不改，你氣不氣”的勁兒，直接讓在場的老人們集體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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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以為，隻要擺出這副架勢，進行道德綁架，這個年輕的孔大人就算不妥協，也必定會焦頭爛額。
誰能想到，他竟然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你……你……”
一個老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孔長瑞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既然你不讓我們活！我今天就死在你這衙門門口！”
那老人嘶吼著，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用儘全身的力氣，一頭撞向旁邊那根一人合抱的朱紅廊柱！
這是要血濺當場，把事情徹底鬨大！
周圍的衙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眼疾手快的衙役飛撲上去，在那老人的腦袋離柱子還有一寸遠的時候，死死地抱住了他！
“放開我！讓我死！讓我死！”老人還在拚命掙紮。
孔長瑞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終於收斂了。
他緩緩走上前，衙役們立刻讓開一條路。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怒，要下令把這鬨事的老頭拖下去。
誰知，孔長瑞隻是很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嘶吼的老人，然後對左右吩咐道：“這位老先生年紀大了，情緒激動，怕是氣血攻心。”
“來人，快將老先生攙扶到後堂歇息。”
“另外，立刻去城裡，把最好的郎中請來！用最好的藥材！一定要把老先生的身體調養好！所有費用，我大夏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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