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心機手段，跟李睿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你…你是個魔鬼…”
“多謝母後誇獎。”
李睿毫不在意。
“魔鬼，總比當一個任人宰割的廢物要好。”
“母後，您現在應該慶幸。”
“慶幸您雖然糊塗，但還有利用的價值。”
“否則，您現在已經跟陳妃，在九泉之下作伴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也是最後的通牒。
太後徹底放棄了抵抗，她知道，自己在這個魔鬼麵前，沒有任何勝算。
“哀家…以後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
李睿滿意地點點頭。
“劉嬤嬤。”
他對著殿外喊了一聲。
劉嬤嬤立刻小跑著進來，跪在地上。
“以後好好伺候太後，太後說什麼，就是什麼。”
“要是太後有什麼閃失，朕唯你是問。”
這話表麵上是關心，實際上是在警告劉嬤嬤。
太後是重要工具，不能出任何問題。
劉嬤嬤嚇得渾身一抖。
“奴婢遵旨。”
李睿又看向太後，眼神恢複了之前的溫和。
“母後，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您好好休息，明天早朝，兒臣等您的好消息。”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瑟瑟發抖的太後，和一個同樣驚恐的劉嬤嬤。
李睿走後很久，太後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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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嬤嬤，眼神複雜。
這個跟了自己四十年的老人，到底是誰的人。
是自己的，還是皇帝的？
或者說，從一開始，自己身邊就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人。
她想到這裡，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座皇宮，不是家，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而她，不過是籠中一隻稍微漂亮一點的鳥。
以前，她以為自己是養鳥人。
現在才知道，真正的養鳥人，一直在籠子外麵，冷冷地看著她。
李睿從慈寧宮出來，心情很好。
太後這個工具，終於被徹底馴服了。
以後朝堂上再有什麼反對的聲音，就可以讓太後出麵，用懿旨壓下去。
正所謂，名正言順。
他剛回到養心殿，徐陽就迎了上來。
“陛下，韓德讓和拖雷從北境傳來密報。”
李睿接過密報，展開一看，嘴角上揚。
“魚兒上鉤了。”
密報上說，韃靼可汗已經率領十五萬大軍，進入了雁門關以南的預設埋伏圈。
因為他收到了雁門關守將“叛逃”的消息，又截獲了“大夏京城內亂，無兵可調”的假情報。
再加上波斯王子在他耳邊不斷地煽風點火，催促他速戰速決。
種種因素之下，那個自大的可汗，終於按捺不住，全軍壓上，想要一舉攻下京城。
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正帶著他的十五萬精銳，一步步走進死亡的深淵。
“傳令下去。”
李睿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肅殺之氣。
“點火。”
簡單兩個字，決定了十五萬人的命運。
徐陽領命，轉身就要去傳令。
“等等。”
李睿又叫住了他。
“讓陳烈去點火。”
徐陽愣了一下，點火這種事，派個普通士兵去就行了，何必讓一員猛將親自去。
“朕要讓陳烈親眼看著，那十萬斤火藥爆炸的盛況。”
“朕要讓他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個人的武勇，不值一提。”
“這是在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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