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息怒!”廳下幾位管事終於反應過來,慌忙出聲勸阻,但懾於家主威嚴,無人敢上前阻攔。
眼看那隻蘊含紫府靈力的爪子就要抓到金多多那身價值不菲的錦袍,金胖子怪叫一聲,也顧不得麵子了,肥胖的身軀猛地向下一撲,竟是一個標準的“抱大腿”姿勢,死死抱住了金萬山那條蓄勢待發的右腿!
“爹!爹!手下留情啊!兒子知錯了!知錯了還不行嗎!”金胖子嚎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鼻涕眼淚似乎都要出來了,把金萬山昂貴的紫金蟒紋褲腿蹭得一團糟,“那酒…那酒還沒開呢!還在!就在我房裡!兒子這就去給您拿回來!保證一滴不少!”
這突如其來的“抱大腿”戰術,讓金萬山蓄勢待發的一擊硬生生僵在半空。他低頭看著掛在自己腿上、毫無形象可言的胖兒子,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打?這小子抱著腿呢!用靈力震開?萬一真傷著這混賬東西…金萬山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神色,有滔天怒火,有恨鐵不成鋼,但最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也許是寵溺?畢竟是唯一的嫡子。
“你…你…”金萬山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指著金胖子的手指都在顫抖。他堂堂金家家主,紫府境巔峰大修士,在雲州跺跺腳都要震三震的人物,此刻竟被自己兒子用如此無賴的招數困住了!
場麵一時陷入極其尷尬的僵持。威嚴的家主腿上掛著個哭嚎假哭)的胖兒子,旁邊站著兩個表情微妙、想笑又不敢笑的年輕人,還有一群低著頭、肩膀可疑抖動的管事。
葉楓和韓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荒謬感。這金家的畫風…果然清奇。
就在這尷尬到令人窒息的時刻,一個溫婉又不失威嚴的女聲從廳外傳來,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關切:
“老爺?這是怎麼了?大老遠就聽見動靜。多多回來了?”
隨著聲音,一位身著淡雅湖藍色錦裙的美婦人款步走了進來。她雲鬢高挽,氣質雍容,眉眼間與金多多有幾分相似,卻多了歲月沉澱的溫婉與智慧。她正是金多多的母親,金家主母——蘇婉容。
蘇婉容的目光掃過廳內,看到自家夫君腿上掛著的兒子,以及夫君那鐵青的臉色,瞬間明白了七八分。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隨即又化作恰到好處的責備,看向金多多:“多多!還不快放開你爹!成何體統!”
金胖子如蒙大赦,立刻鬆開手,一骨碌爬起來,躲到母親身後,委屈巴巴地告狀:“娘!爹要打斷我的腿!就因為我…因為我想拿他的酒招待葉兄和韓兄這兩位貴客!”
蘇婉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轉向金萬山,聲音柔和卻帶著安撫的力量:“老爺,孩子不懂事,慢慢教便是了。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葉公子和韓公子遠來是客,莫要讓人看了笑話。”她說著,目光溫和地看向葉楓和韓山,微微頷首致意。
金萬山被妻子這麼一說,又看到葉楓韓山在場,滿腔怒火頓時被堵在了胸口,發作不得。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甩了甩被抱得發皺的袍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臉色依舊難看,但那股要殺人的氣勢總算收斂了大半。他狠狠瞪了金多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回頭再收拾你!”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重新坐回主位,試圖找回一家之主的威嚴。隻是那微微抽動的嘴角和不時瞟向金多多藏身方向的淩厲眼神,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咳!”金萬山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葉楓和韓山身上,語氣生硬但總算恢複了基本的禮節,“兩位小友見笑了。犬子頑劣,管教無方。不知二位師承何處?來雲州有何貴乾?”他問這話時,眼神銳利依舊,顯然對這兩個能讓自家混賬兒子不惜偷他命根子酒來招待的“朋友”,充滿了審視和探究。
葉楓拱手,不卑不亢:“晚輩葉楓,一介散修。這位是韓山兄。此番隨金兄前來雲州,一是應金兄盛情相邀,二是晚輩自身需尋訪幾味罕見靈藥。”他巧妙地避開了具體目的和星辰靈液之事。
韓山隻是抱拳,言簡意賅:“韓山。”
“尋藥?”金萬山眉頭微挑,金家作為符籙世家,與靈藥打交道雖不如煉丹世家頻繁,但渠道和信息也是極廣的。他正想再問,一旁被母親護著的金多多又按捺不住了。
“爹!葉兄要找的靈藥可都是稀罕物!”金多多從蘇婉容身後探出腦袋,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完全忘了剛才的生死危機,“什麼‘地心火蓮’、‘九轉還魂草’之類的…對了!咱們家庫房裡,不是有一株‘千年玉髓芝’嗎?上次您還說沒啥大用,放著占地方!不如拿出來給葉兄看看合不合用?就當是兒子替您賠罪了!那酒…那酒的事咱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噗——!”剛端起茶杯想喝口水順順氣的金萬山,聽到“千年玉髓芝”幾個字,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他猛地放下茶杯,指著金胖子,手指抖得更厲害了,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噌”地又冒了上來,聲音都變了調:
“你…你這個敗家子!千年玉髓芝?!你當那是路邊的野草嗎?!那是能煉製延壽寶丹的主藥!是鎮庫的寶貝!你…你還想拿它來抵你那偷酒的罪?!我…我今天非得……”
眼看新一輪的“家暴”似乎又要上演,蘇婉容趕緊拉住氣得又要站起來的金萬山,柔聲勸道:“老爺!老爺消消氣!多多他…他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她一邊安撫丈夫,一邊回頭狠狠剜了金多多一眼,示意他閉嘴。
金胖子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我就說說嘛…萬一葉兄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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