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
接近入伏,今日異常炎熱,蒸發的江水又使得空氣極為濕悶,趙繼歌早起磨煉武道,沒多久便大汗淋漓,渾身黏答答怎麼動都不得勁,乾脆洗個澡去對門蹭了一頓早飯。
麵對糖衣炮彈,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把糖衣舔掉,炮彈扔回去......
說人話的話,就是白嫖......
用完早餐後,他告彆財大氣粗的仙子姐姐,朝著百煉宗的駐地走去。
對了,他現在是百煉宗副宗主,求職求到這個份上,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顛覆”百煉宗了。
還是得賴陸江河,昨天喝大了兩人抱著互相抬輩分,最後在陸長纓不解的眼神中,趙繼歌成功的成為了她的太爺爺……
後來陸長纓實在看不下去,上前給了一人一巴掌,勒令兩人醒酒後,陸江河終於反應過來他都說了點啥,為了封口,隻好給趙繼歌一個名譽副宗主當當……
有這樣的身份也算不錯,更方便他活動,要是被生活瑣事困住,他連磨練武道的時間都沒有,更彆提發展同道。
當副宗主也不是沒好處,每天能白拿十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三百兩,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當然,這都是匠師創造的剩餘價值,趙繼歌很清楚這一點,可收這筆錢又不是為他自己謀利,以後會換個方式還給匠師們,因此他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說實話,對於趙繼歌來說,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正好再遇陸長纓,昨天他講完搞錢計劃後,表示很有興趣,順道還誇他損到姥姥家,這就叫口嫌心直……
所以他今天約了陸長纓,打算一起去搞點大錢,補充一下囊中羞澀……
這女俠明明家境殷實,但錢都是自己跑江湖掙的,很值得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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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刻,城外百煉宗駐地。
趙繼歌剛剛溜達至此,便發現今日還是墨離值守,昨天晚上是他,今天早上還是他,這格物院簡直不拿人當人!
哦,是武夫啊,那沒事了。
眾所周知,武夫極為耐操,辛苦一點也沒啥,累不死人就行……
趙繼歌走上前去,趁墨離不備攬住他的肩膀:
“早上好,墨兄這麼勤勞,想必賺的也很多吧?”
由於被突然襲擊,墨離本來把手都放折疊弩上去,發現是趙繼歌後又鬆開了手,結果聽到趙繼歌這麼說,墨離徹底破大防,再次握緊了弓弩握把,咬牙切齒地說道:
“武兄,你這樣整我,咱們是沒法做朋友的,出來混江湖不要打探彆人薪酬,這個規矩你難道不懂嗎!?”
趙繼歌嘿嘿一笑,按下了墨離那躁動不安的手臂:
“你看看你,彆激動嘛,昨天你給我引路,以後有什麼困難跟兄弟我說,能幫襯的就儘量幫襯。”
察覺到手上的力道,墨離冷靜不少,昨天趙繼歌跟歐陽豹走後,他也站在原處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回來,手中正好還有任務,隻好先走一步,結果剛回去就被逮住擅離職守,罰他今天再加班一天。
關鍵沒有工錢……
可惡,下次不看熱鬨了……
墨離想到趙繼歌昨天的表現,又覺得這個熱鬨看的值:
“聽你這語氣,是搞到了不錯的職位,莫非是百煉宗護法?”
趙繼歌沒有直接回答墨離的問題,而是從衣兜裡掏出一塊令牌出來遞給了他:
“呐,自己看。”
墨離接過令牌,看清上麵的“百煉宗·副宗主”後,眼睛鼓的比雞蛋還大:
“你昨天究竟付出了什麼?”
眼見墨離的眼神越來越往下瞟,趙繼歌哪裡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默默地加重了擱在墨離肩膀上手臂的力量,打算讓墨離清醒清醒:
“要是再胡說八道,你恐怕會跟那幾個錘子一樣,在空中自由飛翔。”
“彆啊,我鬨著玩的,你肯定不會介意,對不?”墨離露出討好的笑容,“另外,昨日跟你約定的切磋就算了吧,我這小身板可能扛不住你的拳頭……”
“你把可能去掉也不影響結果。”趙繼歌憑空虛握,哢嚓聲炸響在墨離耳邊,“墨兄有求,我豈是不明事理之人,什麼切磋就算了吧。”
“呼~”墨離放下心來。
見此,趙繼歌惡從心來,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話雖如此,我以後要是在外麵聽到了不好的傳聞,肯定會來找墨兄討教一番,希望到那時候你能不吝賜教。”
墨離哪裡還不知道趙繼歌在意思是什麼,連連應道:
“一定,一定……”
目送趙繼歌走遠,墨離又腹誹道:
“這麼年輕,總不能武道實力真那麼強悍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百煉宗來了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這事得跟小俠說說,免得以後遇上了鬨出大烏龍……”
——————
當趙繼歌來到百煉宗內部,發現陸長纓並不在食堂,想來是還沒起床,倒是陸江河已經帶領門人在演武場晨練許久,百煉宗再怎麼被詔安,終究是個江湖門派,無論是打架還是煉器,手上功夫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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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那一個個重錘舞的虎虎生風,同境界武夫遇到這些莽漢,要是閃躲不及挨這麼一下,得當場腦殼開花崩出腦漿。
百煉宗的宗門技法為【百煉崩山錘】,屬於破壞性十足的那一類武技,根骨不健壯者強行練習此功法,隻會導致根基受損,嚴重者甚至可能淪為廢人……
隻可惜在趙繼歌看起來,速度屬實有些太慢了,真打架沒人會當沙包立在原地,除非武技大成能做到瞬發,在擁有速度的同時每一下都是暴擊,才真正有戰鬥能力。
他又想起陸長纓善用步槊,想來也是因為根骨緣故,才練習其它兵器技法......
這不是說陸長纓的根骨就差,而是她的根骨不適合練習此類以力破巧的武技,更像一個各方麵都均衡的女戰士......
當然,其中肯定也有美觀的緣故,因為這宗門武技實在有些粗俗,特彆是那崩山式,不就是“老子跳起來給你一錘”嘛……
領頭的陸江河發覺有人入場,憑借著頂尖大宗師的實力,連頭都沒回便旋身將手中錘子朝趙繼歌甩來,擊破空氣發出持續爆炸聲響:
砰——砰——砰——
趙繼歌隻是微微側身,便險之又險地躲過飛速襲來的百斤重錘,在相錯的那一瞬伸手握住錘杆,重錘如同被人勒住的脫韁野馬,發出不安分的“嗡嗡”聲表達不滿,巨大的勁力隨即被強行抵消,再也不能表達被製住的不滿,而趙繼歌卻穩穩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未曾挪動半分。
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趙繼歌差點死了,就這麼突然動力氣,而且為了裝逼強行拉停大宗師的一擊,說沒事完全是唬人的,他還沒誇張到這個地步……
這以力見長的大宗師全力一擊,不是張玄真那等要麵子不對小輩出手的劍客,頂尖宗師跟頂尖大宗師還是有差距的,當初擺出越階而戰的架勢,純粹是為了場麵上不落下風,實際上真打起來趙繼歌也得趁機開溜……
尼瑪的,真不留手啊……
趙繼歌默默咽回了喉頭血腥,麵無表情地扛著錘子朝陸江河走去,武夫隻要沒死就得硬裝無礙,這是約定俗成的江湖規矩。
沒逝噠~沒逝噠~
可惜,陸江河並沒發覺趙繼歌的不對勁,當趙繼歌走到他的身旁後,他一把攬過趙繼歌,重重地拍著趙繼歌的肩膀,高聲宣布道:
“這位兄弟叫武忘爭,實力你們也看到了,從今以後他就是百煉宗的副宗主,在百煉宗的地位僅次於我,認清楚人彆搞出糊塗事,到時候挨揍了可彆來找我哭鼻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被頻繁暴擊的趙繼歌強行憋回卡在嗓子眼的黑血,麵上擠出燦爛笑容揮手打招呼,迎接匠師們崇拜的眼神。
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怕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