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熾熱的太陽高懸天空,炙烤著那輛計程車。
車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層朦朧的薄紗所籠罩,一切都在陽光的暴曬下變得虛幻而模糊。車內,空調溫度並非調得很低,在平穩的車速與毫無顛簸的道路雙重作用下,一種愜意的氛圍悄然蔓延開來。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背後,一股奇異的香甜氣息正悄然彌漫。
鎏隻覺眼皮愈發沉重,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促使它們不斷合攏。
是最近太過勞累了嗎?
這般想著,鎏不自覺地靠在靠背上,緩緩闔上了雙眼。
……就休息一下……
刹那間!手腕上的饗陡然收緊,緊緊勒住了她的手腕!鎏心頭猛地一緊,旋即驚覺自己此刻竟渾身綿軟無力!“[暴食]!”她下意識地發動魔法,將侵入體內的詭異氣體迅速分解。
……是迷藥!
鎏瞬間清醒過來,可她並未輕舉妄動。
她悄悄轉頭看向身旁,鐷和奕蘭毫無動靜,顯然已沉沉睡去。
空氣中的迷藥極為稀薄,以至於連饗都未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鎏微微睜開雙眼,透過車窗看向外麵——果然,不知何時,計程車已然行駛到了荒無人煙的郊外。
……好家夥,昨天晚上遭遇搶劫,今天中午又碰上綁架。這地方還真是民風淳樸。
鎏不動聲色,悄然喚出饗,在手中凝聚出一柄鋒利的尖刀……
鎏無意殺人,她心中盤算著,待車速減慢,便脅迫這個司機將她們放走。
突然,那“司機”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物,緊接著,清晰的手槍上膛聲傳入鎏的耳中。
鎏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將手心中的尖刀藏好。
金大川所言非虛,這城市裡槍支泛濫得厲害……可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人手一把的呢?
她心中滿是擔憂,生怕這家夥狗急跳牆,傷到身旁的鐷和奕蘭。
“虎哥,我馬上就到地方了。”綁匪的聲音因過濾麵罩的阻隔而顯得有些沉悶,“氟烷已經放了,她們都睡得死死的,虎哥您就放心吧,愣子辦事,您放心。”
“很好。弟兄們馬上就到位,你把車開到指定位置就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竟然是團夥作案……鎏暗自咬牙,心中暗叫不妙。
車速迅速放緩,鎏趕忙閉上雙眼,佯裝熟睡。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一群人般迅速將車團團圍住。
鎏微微睜開一條極細的縫隙——隻見車外每個人手中都緊握著一把槍,甚至有幾人懷裡揣著的,是用布條纏裹起來的步槍。
倘若與這群窮凶極惡的暴徒發生衝突,以鎏自身的實力,或許孤身一人能夠全身而退。
然而,此刻小鐷和奕蘭就在身旁,她無論如何,也絕不想讓她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絕不能在這裡與他們發生衝突。
一個蒙住半張臉的暴徒小心翼翼地湊近計程車,目光在後排的三名少女身上一掃而過,隨後快步走到前排,輕輕敲了敲車窗,低聲問道:“愣子哥,都辦妥了?”
“妥了。”那司機一把推開車門,不耐煩地說道,“滾滾滾,趕緊散散味兒。”
暴徒趕忙讓出空間,開車的男人走下計程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摘下過濾麵罩,吩咐道:“把車門都打開,散散氣兒。”
“愣子哥,不會把這仨小妞弄醒吧?”
“媽的,一包氟烷下去,保證睡得跟死豬一樣。”
幾個暴徒一擁而上,紛紛打開汽車車門。刹那間,一股裹挾著熱浪的空氣撲麵而來。
“我虎哥呢?”那個被稱作愣子的男人問道。
“虎爺在鋼廠等著您呢,咱趕緊過去吧,愣子哥。”暴徒趕忙回答道。
“行。”愣子回頭看了一眼鎏三人,“把她們抱出來吧。”
幾名暴徒聞言,立刻圍了上去。鎏見狀,當即屏住呼吸,斂去所有氣息。
一個家夥粗魯地伸手拽住鎏的手腕,用力一拉,便將她拉下了車,嘴裡還嘟囔著:“嗬,這小妞還挺輕啊。”說著,像掂量石頭般掂了掂鎏的重量。
“你他媽小心點,彆真給弄醒了!”另一個家夥見狀,急忙給了這男人一拳,嗬斥道。
“嘿,你怕啥!就這麼幾下就能醒,那還要迷藥乾啥?”男人滿不在乎地說著,隨即將鎏像貨物般扛在了肩頭。
剛剛那幾下顛簸,鎏的腦袋完全沒有支撐,此刻隻感覺脖子一陣鑽心的酸痛。現在被扛在肩膀上,肚子又被硌得生疼。
……特麼的,記住你了——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鎏微微睜開眼睛,偷偷觀察鐷和奕蘭的情況。
隻見另有兩個人各自抱著她們,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