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嶺深穀中,暮色沉浸,硫磺蒸汽如灰蛇滑行,薄雪覆蓋裂穀邊緣。
北境村民搭建臨時隊伍,在裂穀上方搭起索橋。
橋身輕晃如鼓,仿佛承載著某種窒痛而危險的預兆。
寧凡、蘇淺淺與葉流蘇一行進入裂穀。
岩壁沿側刻滿奇異符文。
據謝鳶提及,是塵妤昔年所刻獻祭符——深紅血色與黑石冷鎖交織,猶如一幅古代地圖,標注著炎與骨的地脈路徑。
“看這條裂縫,像一隻半睜的眼。”寧凡低聲道。”
“他腳邊積雪中,一顆舊火燈斷瓦被凍成冰晶,裂紋正對著符文的“眼中點”——象征地火之瞳。
“這是第七火鐘的輪廓。”葉流蘇湊近符文,用燈火燒燙其中一條裂紋,灰白煙霧浮起,她確認道:
“塵妤跳井,實際上是刻鐘——封印地脈最後一次警告。”
蘇淺淺蹲下,從袒露的頸間按下姒紋上的一節金纖維,那是她新生金絲的一束。
剛冒出,似是血脈新變。她輕聲喚:“塵妤,你還醒著嗎?”
她胳膊一抖,雪屑落下,那金絲在掌心閃光。她嗓音顫抖:“若真是你封鐘……為何封得如此不牢?”
就在此時——裂穀深處,忽傳轟隆聲,一道藍色岩漿瀉下,地裂如眼睜。
一股熾藍焰柱直指蒼穹,猶如憤怒的火眼正盯向天空。
塵妤血歌似有回響,河穀回蕩:
“第七鐘響…滅國將臨。”
各方士卒驚懼,紛紛跪地。蠻族降卒更有人放聲哀嚎:“是焚世鐘……是七響滅國!”
寧凡一把拉住蘇淺淺,低聲喝止:“住步——聚火鐘外,飲血安魂!”
他命令四名身經百戰壯士,背著骨笛下裂穀。
笛聲入穀,音頻如蛇嘯,每一音波如刀割岩壁上的灰塵,引得裂穀微顫。
“召魂者應聲。”蘇淺淺顫語,“可它…鐘聲不是毀滅,而是警醒。”
寧凡注視裂穀,身影在火焰折射下拉長成塔,似將自己壓成地脈的一部分。
他深呼吸後低聲道:
“我們要封鐘,但更要喚醒地火不是毀滅,而是煉火種的新脈。”
?
石油火塔、火燈碎片、骨笛餘音聚集於裂穀邊上,那是一場火、血、音、光交錯的文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