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之傳,自應歸於耕者與焚者。非因血,而因行;非因裔,而因道。”
“即日起,宗正院改為‘火鐘院’。不再主宗法,而主‘耕火律’。”
一錘定音,朝綱劇震。
可偏偏無人反對——因為天已經變了。
昔日掌“火種認證”的金絲製,如今被寧凡一舉改寫為“火鐘律令”:
隻認焚羽與耕道,不再執著血脈或嫡係。
他不是要廢除血統,而是要讓血統不再成為掌權者的壟斷證據。
他要讓火,真正成為民之物、農之物、眾生之物。
他要讓大地重新聽得見種子的聲音,而非隻聽見血脈的回響。
在場之人,無不目露震驚。
這不是簡單的“宗法改製”,這是一次對文明根基的重寫。
是將農火從宮廷剝離,交還給民田的宣告。
天色徹底放亮了。
這一日,京師十萬井口同時開閘,長河複流,流火歸田。
從宮城至郊野,萬裡田疇上空升騰起一縷縷白汽,仿佛沉睡的炊煙被火脈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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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在金絲製下被嚴密控製的燃井,如今已歸“耕火律”統籌。
由新設的“火鐘院”管轄,按“焚田等差”向農戶分配。
這不僅是製度的變革,更是象征的轉移。
昔日火種,隻供權貴宮廷取暖照明;如今卻入泥入渠,為庶民燒飯取光、驅蛟熏病。
“七星歸位。”火鐘院首任司正塵妤立於高台,望著腳下七井同啟,輕聲呢喃,“萬井歸流,井井歸民。”
她身著青羽官袍,手中握著寧凡所賜的“火羽令”。
鬢發雖亂,眸中卻映著井中火光,一如當年她在稷下記下的那句話:
“火不止為尊者明,亦為泥者熱。”
這火光照亮的,是城中孤巷,也是田頭老牛。
也是那在曠野深處,已蟄伏多年的“民火宗契”——一群曾被火壓迫者,如今重新拿回火柄。
他們自稱為“種火者”,穿著芒布麻衣,在各大農郡井口集結,分散引燃火線。
複建古舊炊壇、木軌油車與火灶係鏈,像是從古老的青銅文明中爬出的一群人。
卻帶著比權貴更清醒的方向。
“我等不願再仰望火星。”一位種火者緩緩扣下麵罩,“火已降臨田頭,便應歸於眾生。”
京中議者甚多。有人質疑,若人人可用火,豈不亂?可寧凡一言封喉:
“火不可禁。能禁者,唯法;能導者,唯耕。”
於是,火鐘院聯合墨火司製定新律,分七星井區推行“焚耕同軌製”。
每區一星,對應“火井之主”,統籌油配、燃段與護灶器具。
而這“七星”——並非貴族出任,而由“火脈合格者”公開考選。
這一製,徹底取代舊日的“宗嗣燃證製”。
天光透過朝閣前簷,落在火鐘之上,映出一行新篆:
「焚可渡寒,耕可載命;火不由天,火歸萬井。」
也正是在這一天,寧凡重新冊封“新火太子”位——卻不設人,曰“虛位待耕”。
不再以血脈繼承,而以“焚羽試”擇能者。
這在中樞引起震動,卻在民間迅速生根。
當夜,萬井同燃,七星齊明。
孩子在夜田嬉笑,老人在灶前溫酒,一切宛如重回農耕初興的盛世。
火井邊,一群婦人圍坐煮粥,孩童問她們這火從哪來。
她們答:“是種出來的。”
孩童不解,婦人笑道:“是一個叫寧凡的人,種下的。”
他們不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權謀與血戰,隻知道,從今往後,他們家裡也有了光。
這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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