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上的守衛立刻持槍列陣,目光死死盯向水麵。
忽然,一股細密的水泡從河心湧起,順著水泡的升騰。
河麵上浮現出一截黝黑的金屬——那是一枚鑲金的鎖環,環身刻滿了看不懂的符文,正緩慢地從水底拔出。
蘇淺淺心口一緊,呼吸幾乎要停住。她在夢裡見過這東西——
它本不在河底,而是在某個她不敢回憶的地方,被另一雙手舉起。
寧凡的手背青筋微鼓,卻隻是抬了抬下頜:“把金索拖上來。”
暗衛齊聲應令,踏著霧氣下到河樁,粗大的鐵鉤勾住金環,緩緩往上拽。
金索從水底拖出,水珠沿著鏈節傾瀉,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像是一場自遠古傳來的回響。
就在最後一節鏈環露出水麵時,蘇淺淺的臉色驟變——
鏈端並不是普通的錨,而是一隻緊握的金屬手掌。
那手指向前伸出,仿佛正扣在某個看不見的門扉上。
金屬手掌被拖上來的那一瞬,河麵上原本飄散的霧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牽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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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成一片厚重的灰幕,將四周的光線都壓低了半寸。
鐵鏈在濕冷的空氣中微微顫動,鏈節之間的水滴像冰珠般墜落在木樁上,濺出細密的聲響。
寧凡上前半步,俯瞰那隻金屬手掌。
它的掌心刻著七道極淺的凹槽,像是七條河流的源口,全部彙向手心中央的一個圓孔。
那孔不大,卻深不見底,仿佛能將視線吸入。
“殿下。”陸硯蹲下檢查,語氣透著克製的凝重,“這不是單純的鎖鏈。”
“它的每一節鏈環內部都鑲了傳導金屑……而這些金屑,極可能是為引導某種能量。”
蘇淺淺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金屬手掌,像是被某種回憶釘住——
她曾在很小的時候,隔著一道光幕,看見過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時它被掛在漆黑的石門上,手掌扣在門心的凹槽裡,門後傳來如雷的低吟。
寧凡注意到她的神色,低聲問:“你認得它?”
蘇淺淺卻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緩緩搖頭:“……隻是覺得,它不該在這裡。”
河堤另一側,琉璃閣的簷角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脆響,像是金線斷裂的聲音。
眾人同時望去,隻見閣樓石基處的那條金線正一點點熄滅光澤,並隨著鏈節的晃動而微微下陷——
像是閣樓的根基,與這條金索被同一脈絡牽係。
寧凡的眉目間壓下了一層冷意,他轉向河堤上的暗衛:“封鎖兩岸,不許任何人接近琉璃閣。”
一聲令下,岸上的黑甲衛立刻分列,刀鋒向外,霧氣間閃著寒光。
就在此時,水麵下傳來第二次震動,這一次比先前更沉重,像是水底的某扇門被緩緩推開。
金索末端的那隻金屬手掌微微顫動,掌心的圓孔中透出一線冷光——
那光不是水的反射,而像是一道極細的符紋,從深處緩緩蔓延上來。
蘇淺淺的呼吸忽然急促,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卻被寧凡穩穩握住手腕:“淺淺,看著它。”
她抬起眼,視線與那金屬手掌對上——一瞬間。
耳邊仿佛響起密集的低語聲,夾雜著水流衝擊石壁的轟鳴,像有千百隻手同時在門後叩擊。
“——你聽見了嗎?”她的聲音帶著細顫。
寧凡隻是握緊她的手,目光牢牢盯住那金色的鏈環,不發一語。
河水忽然泛起漩渦,金索被不知名的力量猛地往下扯,數名暗衛險些被拖入水中。
陸硯反應極快,揮刀斬斷兩根勾索,將金索留在原位——
鏈環劇烈搖晃,發出的撞擊聲像戰鼓,傳遍了霧色彌漫的河麵。
霧幕深處,琉璃閣的樓門忽然“吱呀”一聲,自行推開。
那裡麵黑得出奇,連光都似乎被吞沒。
寧凡的聲音在靜默中格外清晰:“——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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