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鴉鳴。
所有人一怔。
侍衛神色緊張，低聲彙報：“殿外，有烏鴉棲於殿簷。”
蘇若雪眉心微蹙。
“鴉影入夜，不祥之兆。”她喃喃道。
寧昭抬手，淡淡道：“讓它叫。”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掠過窗欞。
那是一隻全身羽毛泛著暗紫光澤的烏鴉，它的雙眼像浸了血的黑曜石，冷冷俯瞰著殿內眾人。
侍衛拔刀欲驅，寧昭卻抬手阻止，眼底露出一絲深意。
“這是欽天監的人放的信號。”他淡淡說道。
話音剛落，窗外夜空中突然閃過一道細小的冷光，如星子墜落，悄無聲息地沒入雪夜。
侍衛神色驟變。
“殿外有暗哨。”他低聲稟報，語氣裡帶著壓抑的緊張。
蘇若雪眸光一閃，轉頭看向寧昭。
寧昭神色平靜，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中。
“繼續。”他淡淡開口。
侍官咬牙展開第二卷密詔。
這一卷，比第一卷更為厚重，封印上刻著複雜的紋路，宛若鎖鏈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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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落，封印微微顫動，仿佛掙脫了某種枷鎖。
字跡浮現，墨色如血，濃得近乎滲人。
“西疆王庭，暗藏天策之印；東海龍閣，潛養欽天血裔。”
這兩行字一出，蘇若雪眸色微變。
“天策之印……”她低聲喃喃，似乎觸碰到某個久遠的禁忌。
寧昭抬眸看她，目光如寒星。
“你知道這印的來曆？”
蘇若雪微垂眼睫，低聲答道：“傳說，天策之印是先帝留給太子的一道聖物，象征萬國歸心。”
“可太子死於二十年前。”寧昭淡聲道，話語間卻無半分情緒波動。
“是。”蘇若雪輕聲應下。
兩人目光交彙，空氣裡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息。
這座閣樓，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籠罩，連呼吸聲都顯得沉重。
殿外的烏鴉忽然振翅，發出一聲刺耳長鳴。
瞬間，文淵閣四周火把齊亮，數十名暗衛如潮水般湧來，將整個閣樓層層圍住。
侍官嚇得臉色蒼白，手中詔卷差點滑落。
蘇若雪神色未變，隻是微微側身，指尖輕輕撫過長案邊緣。
“陛下，今夜恐怕有人不想讓這詔卷再見天日。”她語氣極淡，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冷意。
寧昭垂眸看著那詔卷，緩緩抬手按下。
指尖一觸，燭火驟然搖曳，整個殿堂的光線仿佛瞬間凝固。
他的聲音緩緩響起，平靜中帶著森寒：“既然有人想看，那就讓他們看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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