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和盟》成,諸邊停戰,市道重開。
消息傳遍九州,百姓相賀。
酒肆裡,有人舉杯:“聖主和天,天下得安!”
也有人低語:“這和盟……是贏是輸?”
街巷間,民眾不懂權謀,隻知十年戰亂終於得息。
有人放燈於河,燈火點點流去,映出一條安寧的光。
——
而在宮中,寧凡立於禦階之上,眺望東闕的天光。
風吹過他的衣袍,發絲拂動。
蘇若雪在身側輕聲道:“陛下,和盟雖成,然鷹翔未罷,大月亦未死心。”
寧凡點頭,神色平靜:“知。”
“和,不過一局的緩兵。真正的戰,從未停。”
他轉身,目光落在案上的《玄月和盟》。
那紅印已經乾透,微微泛著光。
“他們以為此約鎖我,殊不知,此印鎖的,是他們的未來。”
——
幾日後,穆煙玉從沿海歸來。
海霧沉重,她帶回的,是另一份密信。
信中所述:鷹翔國內亂已起,軍政不合,主戰派被削。
蘇若雪看完,低聲笑道:“陛下算儘。”
寧凡搖頭:“非算儘,是時勢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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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信箋,目光平淡。
“海可靜三年,陸可息十載。玄朝要的,不是勝,而是生。”
他緩緩閉眼,仿佛能聽見遠方山河的回音。
風過窗欞,卷起燭焰。
光影晃動間,他的麵容一半明,一半暗。
那一刻,連蘇若雪都生出一種錯覺——
此人不似凡帝,更像時間本身的審判者。
——
夜深,禦書房燈火未滅。
寧凡獨坐,案上攤著一卷舊圖。
那是玄朝疆域全圖,邊線密密麻麻,勾勒出一條條血染的痕。
他伸手覆上,輕聲自語:“山河無恙,當以和為刃。”
忽有侍衛來報:“陛下,北荒傳信——蠻部火種複燃。”
寧凡指尖一頓,緩緩抬頭。
“火種?”
“是。”
侍衛低聲道,“似有餘燼重燃,疑為舊蠻殘眾。”
寧凡沉吟半晌,唇角泛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們終於動了。”
他站起,走至窗前。
窗外月光如霜,照亮殿階。
寧凡背影靜立,語聲淡淡:“傳令——備策北荒。”
“是。”
侍衛退下。
寧凡轉身,目光再度落在《玄月和盟》上。
燭光搖曳,紅印映照在他瞳中,如血。
他喃喃道:“和,不過刀上之息。火未滅,心不能安。”
風再起,燭焰劇烈一跳。
紙頁微動,仿佛在低語。
那聲音輕微,像命運在笑。
——
翌日清晨,京城上空晴朗無雲。
宮闕在陽光下閃爍金光,仿佛一座沉睡的巨獸。
寧凡立於高台,俯瞰朝野,低聲道:“玄月既定,天下將息。是時候,讓火種歸脈了。”
他轉身離去,背影被日光吞沒。
天風呼嘯,卷起紅塵萬丈。
而那《玄月和盟》的卷軸,靜靜躺在案上,印璽微亮。
它見證了一個王朝,以智慧封戰、以沉默奪勢的瞬間。
此刻,大局雖定,但暗流未息。
火種將至,戰,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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