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嘴角的黑血剛滴落在青石上,就被陣眼殘留的紅光灼得滋滋作響,那抹黑痕像被燒融的瀝青,在石麵上留下一道扭曲的印記。白芷搶步上前,指尖銀針如流星般刺入雨柔後心幾處大穴,銀芒閃爍間,雨柔急促的呼吸才稍稍平穩,可她臉色依舊白得像張薄紙,連攥著楚星河衣袖的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毒素已經侵入心脈了。”白芷收回手時,指腹沾了點雨柔的血,在暮色裡泛著淡綠的微光,“之前用銀針能暫時封住毒素擴散,可剛才朱雀焚天陣的靈力波動太烈,把毒素給‘驚’醒了,現在普通淨化符根本沒用。”
楚星河把雨柔輕輕抱起來,她的身體輕得像片羽毛,懷裡那枚萬年冰髓還在泛著微光,卻隻能勉強護住她的心脈,再擋不住毒素蔓延。他看向符師公會的長老,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公會裡有沒有高階淨化符?或者能暫時壓製噬魂毒的藥材?”
長老歎了口氣,搖頭道:“高階淨化符需要洞天境符師才能繪製,公會裡現在隻有三位,還都在城東駐守,防備西極軍隊繞後。至於藥材……皇都藥坊裡能解噬魂毒的‘清魂草’,三天前就被西極的人買斷了,現在連黑市都找不到半株。”
淩霜聽得攥緊了短劍,劍鞘上的破邪符都被她捏得發皺:“這群混蛋!早就把後路堵死了!”她看向楚星河,眼神裡滿是焦急,“要不我們再去黑楓林?之前在那裡見過能驅散黑霧的靈植,說不定能找到解藥用的東西。”
“不行。”楚星河剛搖頭,懷裡的雨柔突然睜開眼,氣若遊絲地說:“哥哥……彆去……黑楓林裡……有九幽教的祭壇……我之前……看到過……”她說著又開始咳嗽,這次連眼淚都咳了出來,眼角卻還帶著點倔強,“我能撐住……先查陣眼的石碑……說不定……和解毒有關……”
楚星河心裡一酸,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遞給白芷:“你先帶雨柔去公會休息,我和淩霜留下查石碑。有任何情況,立刻用傳訊符聯係我。”白芷點頭應下,小心翼翼地抱著雨柔往公會方向走,臨走前還回頭看了眼陣眼,眼神裡藏著點複雜的情緒——剛才她靠近石碑時,指尖的銀針曾微微發燙,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等她們走遠,楚星河才蹲下身,仔細查看陣眼青石的縫隙。那塊刻著神霄碑文的石碑隻露出小半部分,上麵的符文扭曲纏繞,像活物般在紅光裡微微閃爍。他伸手剛要觸碰,淩霜突然拉住他:“小心!剛才你碰石碑時,符劍都在震,萬一有陷阱怎麼辦?”
楚星河看了眼手裡的符劍,劍身上的冰雷雙紋還在輕輕顫動,像是在呼應碑文。他想起179集在天宮通道裡看到的神霄壁畫,那些壁畫上的符文和石碑上的雖不完全一樣,卻有著相似的韻律。“應該不會有陷阱。”他輕輕掙開淩霜的手,指尖再次碰到石碑,“這符文更像是某種‘鑰匙’,而不是機關。”
指尖剛觸到石碑,符劍突然發出一陣嗡鳴,冰雷雙紋同時亮起,一道淡藍淡紫交織的光流順著楚星河的手臂,注入石碑之中。石碑上的符文瞬間被點亮,那些扭曲的線條像活過來般,在石麵上遊走,最後彙聚成一行楚星河能看懂的文字:“朱雀守南,靈脈歸墟,欲解其毒,需尋炎心。”
“炎心?”楚星河皺眉,“是指某種藥材,還是和朱雀陣有關的東西?”他剛要再細查,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淩霜立刻拔出短劍:“是西極的人!他們又回來了!”
楚星河抬頭看去,隻見城南方向塵土飛揚,至少有數百名西極士兵朝著陣眼趕來,為首的將領手裡握著一麵黑色旗幟,上麵繡著九幽教的骷髏圖案——顯然是九幽教的人也來了。“該死!他們是衝著石碑來的!”楚星河站起身,符劍的光刃瞬間展開,“淩霜,你負責擋住士兵,我繼續查石碑!儘快找到‘炎心’的線索!”
淩霜點頭,轉身迎上西極軍隊,手裡的破邪符一張接一張扔出,金色的符光在士兵群裡炸開,瞬間放倒了十幾個。可西極士兵像是不怕死般,前仆後繼地衝上來,而且他們身上的黑霧比之前更濃,手裡的長槍還裹著淡淡的邪氣,顯然是被九幽教的人強化過。
楚星河趁著淩霜抵擋的間隙,再次看向石碑。剛才那行文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簡易的地圖,上麵標注著皇都的地形,在城北的古葬坑位置畫了個紅色的圓圈,旁邊還刻著個小小的朱雀圖案。“古葬坑?”楚星河心裡一動,想起115集時,皇都地下靈脈枯竭,就是因為古葬坑的黑霧擴散,“難道‘炎心’在古葬坑裡?”
他剛要把地圖記下來,為首的西極將領突然揮起黑色旗幟,一道濃鬱的黑霧從旗幟裡湧出,直撲陣眼:“彆讓他們查石碑!毀掉陣眼!”黑霧裡還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噬魂蟲,朝著楚星河飛過來。
楚星河立刻揮劍劈開黑霧,可噬魂蟲太多,還是有幾隻落在他的手臂上,瞬間傳來一陣刺痛。他咬著牙,用靈力逼出噬魂蟲,剛要再查石碑,卻發現石碑上的地圖正在漸漸淡去——黑霧已經開始侵蝕石碑,再拖下去,線索就沒了!
“淩霜!我們撤!”楚星河大喊一聲,揮劍劈開身前的士兵,朝著淩霜跑去。淩霜也知道情況緊急,虛晃一招,跟著楚星河往公會方向撤退。西極將領見狀,冷哼一聲,沒有追擊,反而指揮士兵圍住陣眼:“把這裡看好!等主教大人來了,再處理石碑!”
楚星河和淩霜一路疾跑,直到看到符師公會的大門,才稍稍鬆了口氣。剛進公會,就看到白芷站在院子裡焦急地張望,看到他們回來,立刻迎上來:“怎麼樣?石碑查到什麼了?雨柔剛才又昏迷了一次,我用了北冥皇室的秘藥,才勉強穩住她的氣息。”
“北冥皇室的秘藥?”楚星河一愣,“你怎麼會有那種藥?”
白芷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道:“我之前在北冥學醫時,導師給我的。本來是用來應急的,沒想到現在能用到。”她避開楚星河的目光,轉身往房間走,“雨柔在裡麵,你們快進來,我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楚星河和淩霜對視一眼,跟著白芷進了房間。雨柔還在昏迷,臉色卻比之前好了點,床頭放著個精致的瓷瓶,裡麵還剩小半瓶淡金色的藥液。白芷拿起瓷瓶,遞給楚星河:“這藥叫‘金髓液’,能暫時壓製噬魂毒,但最多隻能用三次,剛才已經用了一次。”
楚星河接過瓷瓶,看著裡麵的藥液,突然想起135集時,白芷曾提過北冥皇室有能解晶體病的秘藥,當時他還以為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她真的有。“謝謝你。”他把瓷瓶收好,“剛才查石碑時,發現‘炎心’可能在城北的古葬坑。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古葬坑,說不定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淩霜點頭應下,剛要說話,白芷突然開口:“我也去。”她看向楚星河,眼神堅定,“古葬坑的黑霧裡有很多邪祟,我的銀針能驅散一部分,而且……我之前在北冥學過辨彆神霄遺跡的方法,或許能幫上忙。”
楚星河看著她,想起剛才她靠近石碑時的異常,還有她手裡的北冥秘藥,心裡雖然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好,明天我們一起去。”
當晚,楚星河坐在雨柔的床邊,看著她沉睡的臉龐,手裡握著符劍,劍身上的冰雷雙紋還在輕輕顫動。他想起石碑上的文字,想起西極軍隊和九幽教的勾結,還有古葬坑裡可能存在的“炎心”,心裡滿是擔憂。就在這時,符劍突然發出一陣微光,劍身上映出一道模糊的影像——是神霄天宮崩塌時的場景,畫麵裡除了破碎的宮殿,還有一塊和陣眼石碑相似的石頭,石頭上也刻著“炎心”二字,旁邊還放著一朵燃燒的紅色花朵。
“那是……炎心花?”楚星河心裡一動,剛要細看,影像突然消失。他握緊符劍,心裡有了個猜測:石碑上的“炎心”,說不定就是指炎心花,而這種花,很可能就長在古葬坑裡。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楚星河就叫醒淩霜和白芷。雨柔還在昏迷,楚星河留下一張傳訊符,拜托公會的弟子照看她,然後三人就朝著城北的古葬坑出發。剛出公會大門,楚星河就注意到,街上的行人比平時少了很多,偶爾遇到幾個,也都是神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麼。
“不對勁。”淩霜壓低聲音,“西極的軍隊應該還在城南,怎麼城北也這麼安靜?”
白芷也皺起眉,指尖的銀針微微發燙:“我感覺到有邪祟的氣息,就在前麵的巷子裡。”她剛說完,巷子口突然衝出幾個渾身裹著黑霧的人,手裡的骨刀對著楚星河砍來——是九幽教的噬魂教徒!
“又是你們!”楚星河揮劍迎上,冰雷雙紋的光刃瞬間劈開黑霧。淩霜和白芷也立刻動手,破邪符的金光和銀針的銀芒交織,很快就解決了這幾個教徒。可楚星河心裡卻更沉了:九幽教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城北?難道他們早就知道古葬坑裡有炎心花?
三人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往古葬坑趕。越靠近古葬坑,黑霧就越濃,空氣裡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氣。到了古葬坑入口,楚星河才發現,這裡已經被九幽教的人圍住了,十幾個教徒正圍著一個祭壇,不知道在舉行什麼儀式。祭壇中央,插著一根黑色的柱子,上麵纏繞著無數細小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拴著幾個昏迷的百姓——他們的胸口都在微微起伏,像是在被抽取什麼。
“他們在抽取百姓的靈力,用來滋養什麼東西!”淩霜咬牙,“太過分了!”
楚星河剛要衝上去,白芷突然拉住他:“等等!你看祭壇旁邊,是不是有朵紅色的花?”楚星河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祭壇角落裡,果然長著一朵燃燒的紅色花朵,花瓣像火焰般跳動,在黑霧裡格外顯眼——正是符劍影像裡的炎心花!
“炎心花!”楚星河眼睛一亮,“我們得想辦法拿到它,還要阻止他們的儀式!”他剛製定好計劃,祭壇上的黑色柱子突然發出一陣嗡鳴,黑霧瞬間變得更濃,幾個教徒突然轉身,眼睛裡泛著綠光,朝著他們撲來——儀式被驚動了!
下集預告:古葬坑奪炎心,九幽祭壇現,百姓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