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激烈戰鬥
1936年3月的東北大地,硝煙如濃稠的墨汁般籠罩著新根據地。震耳欲聾的炮聲中,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不斷將炮彈傾瀉在起義軍陣地上,泥土與碎石裹挾著彈片衝天而起,原本平整的戰壕被撕成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謝文東站在被炸塌一半的了望塔下,震落的積雪簌簌落在他沾滿血汙的軍帽上。他緊握著望遠鏡,看著日軍第14師團的軍旗在硝煙中若隱若現,喉頭湧起一陣腥甜。“告訴尚誌,讓三營放棄前沿陣地,退守第二道防線!”他扯著嘶啞的嗓子對傳令兵喊道,“把所有迫擊炮集中到鷹嘴崖,炸掉他們的重炮陣地!”
話音未落,一發炮彈在二十米外炸開。氣浪掀翻了兩名戰士,其中一人的鋼盔滾到謝文東腳邊,內側還沾著未乾的腦漿。他彎腰撿起鋼盔,目光掃過陣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有個小戰士還保持著握槍衝鋒的姿勢,凍僵的手指仍緊扣扳機。
“東哥!鬼子的步兵上來了!”趙尚誌渾身是血地從戰壕裡探出腦袋,他的棉襖被彈片撕成碎布條,肩頭還插著半截木刺,“他們組成了三角衝鋒陣,機槍手壓後,硬衝咱們的火力點!”
謝文東抹了把臉上的硝煙,將鋼盔狠狠扣在頭上:“讓戰士們省著子彈!等他們進入三十米再打!告訴機槍班,集中火力壓製右翼!”他轉身抓起一支步槍,槍管還帶著灼人的溫度,“這次咱們要讓小鬼子知道,每前進一步都得踩著屍體!”
陣地前沿,日軍的三八大蓋槍聲與擲彈筒的轟鳴交織成死亡交響曲。起義軍戰士們趴在結冰的戰壕裡,看著戴著防毒麵具的日軍如潮水般湧來。當最前排的日軍踏入射程,無數步槍同時噴出火舌。一個年輕戰士連續擊斃三名敵人後,被狙擊手擊中眉心,身體後仰著栽進戰壕,溫熱的血濺在戰友臉上。
“給我扔手榴彈!”班長嘶吼著擰開木柄手榴彈,“炸死這些畜生!”二十餘枚手榴彈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在敵群中炸開朵朵血花。但日軍很快調整陣型,用戰友的屍體做掩護繼續推進,機槍子彈像雨點般掃過戰壕,又有幾名戰士中彈倒下。
金順子帶著女戰士們穿梭在臨時搭建的野戰醫院裡,白布繃帶已經用完,她們隻能用撕下的衣襟為傷員止血。一名腹部中彈的戰士疼得直抽搐,金順子跪在滿是血水的泥地上,雙手死死按住他不斷冒血的傷口:“堅持住!衛生員馬上就來!”
“順子姐!東邊防線告急!”王秀蘭跌跌撞撞跑進來,懷裡抱著一挺從敵人手裡繳獲的歪把子機槍,“趙團長的人快頂不住了!”
金順子咬了咬牙,轉頭對其他女戰士喊道:“你們繼續包紮傷員!我帶幾個人去支援!”她抄起一把步槍,帶著五名女戰士衝向槍聲最密集的地方。穿過一片燃燒的樹林時,一顆流彈擦著她耳畔飛過,燒焦的頭發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當她們趕到陣地時,趙尚誌正揮舞著大刀與日軍肉搏。他的刀刃已經卷口,身上卻又添了兩處刀傷。金順子舉槍擊斃一名偷襲趙尚誌的日軍,大喊:“趙團長!我們來支援了!”
趙尚誌回頭看了眼,咧嘴一笑:“來得正好!鬼子的第二波衝鋒要來了!”他抹了把臉上的血,對身邊戰士吼道:“把炸藥包準備好!這次讓他們嘗嘗土製炸彈的滋味!”
謝文東這邊,他帶領的敢死隊正在進行最後的反擊。他們趁著夜色摸到日軍側後方,準備炸毀敵人的彈藥車。“都聽好了!”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隊員們年輕而堅定的臉龐,“等信號一響,立刻點火!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突然,遠處傳來密集的引擎聲。謝文東舉起望遠鏡,瞳孔猛地收縮——三輛日軍裝甲車正朝著陣地駛來,車頂的重機槍噴吐著火舌。“該死!他們增兵了!”他握緊拳頭,“通知所有部隊,放棄前沿陣地,退守核心防線!”
戰鬥間隙,金順子冒險穿過封鎖線,懷裡緊緊抱著裝滿水的葫蘆和幾塊硬得硌牙的苞米餅。她在戰壕裡找到謝文東時,他正用刺刀挑開手臂上的彈片,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東哥!”金順子撲過去按住他顫抖的手,“我來!”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酒精棉球,輕輕擦拭傷口,“疼就喊出來......”
謝文東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這點傷算什麼?等打完這仗,我帶你去吃哈爾濱的紅腸。”他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日軍,眼神突然變得凝重,“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擋住他們的裝甲車......”
就在這時,偵察兵氣喘籲籲地跑來:“報告!日軍後續部隊已經抵達鷹嘴崖!至少有一個聯隊!”
謝文東和金順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陣地前,日軍的裝甲車已經開始緩緩移動,引擎的轟鳴聲震得地麵發顫。在敵人如潮水般的攻勢下,起義軍千瘡百孔的防線還能支撐多久?而他們,又該如何在這絕境中找到一線生機?
然而,日軍的持續增兵讓起義軍的處境越來越艱難。防線多處被突破,戰士們傷亡慘重。麵對如此危急的局勢,起義軍該如何扭轉?他們能否在這場力量懸殊的戰鬥中堅守住陣地,保住新根據地?又是否有奇跡出現,幫助他們擺脫困境?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命運的答案依舊未知,而每一秒都可能成為決定生死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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