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隱秘據點
1936年1月22日淩晨,長春郊外的寒風裹挾著細雪,如同鋒利的鋼針般刮過臉頰。金順子半跪在結冰的河溝裡,將昏迷的謝文東緊緊摟在懷中。她的棉襖早已被血水浸透,發梢上凝結的冰晶隨著劇烈喘息簌簌掉落。身後不遠處,夜鶯倚著枯樹,用牙齒撕開繃帶纏住中彈的左肩,槍聲與犬吠聲在雪原上此起彼伏。
“這樣下去撐不到天亮!”夜鶯突然拽住金順子的胳膊,她的瞳孔在夜色中泛著幽光,“還記得城西的枯井嗎?下麵有暗室。”說著,她從靴筒抽出匕首,在雪地上畫出簡易路線圖,刀尖點在某個模糊的標記處,“老郎中在那裡,能救他。”
金順子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咬著牙將謝文東背起。寒風中,兩個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著目標奔去。當他們終於撬開枯井旁的石板時,地下暗室裡飄出的艾草香氣與腐木味撲麵而來。老郎中戴著圓框眼鏡,正在藥臼裡搗著草藥,聽見動靜後猛地轉身,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驚訝:“這是怎麼搞的?”
生死懸於一線
暗室裡唯一的油燈將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土牆上,忽明忽暗。老郎中用銀針探入謝文東的人中,眉頭越皺越緊:“嚴重腦震蕩,還有內傷。得靜養七日,期間不能再受刺激。”他轉向夜鶯,“你這槍傷也得趕緊處理,子彈還在肉裡。”
夜鶯解開染血的衣襟時,金順子正用熱毛巾擦拭謝文東蒼白的臉。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又迅速錯開。金順子突然開口:“那天在馬車上,你為什麼要摸槍?”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刺紮進空氣裡。
夜鶯將咬在嘴裡的布條扯緊,強忍著疼痛笑道:“條件反射罷了。”她看著老郎中夾出子彈的鑷子,突然想起昨夜在司令部,謝文東也是這樣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
暗流湧動的七日
接下來的七天,暗室裡彌漫著濃重的藥味。金順子日夜守在謝文東床邊,用調羹將湯藥一點點喂進他嘴裡。每當他在昏迷中囈語,她就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東哥,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你帶著兄弟們劫了日軍的糧草,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土匪...”
夜鶯則蜷縮在角落,用老式收音機改裝的發報機接收情報。1月24日深夜,她突然將一張紙條拍在桌上:“日軍明日開始地毯式搜索,重點排查城西五公裡內的廢棄建築。”
老郎中正在研磨三七粉,聞言手一抖:“這裡遲早會被發現。小謝現在根本經不起折騰。”
金順子猛地站起,軍用靴踩得木板吱呀作響:“我出去引開他們!”
“你瘋了?”夜鶯扯住她的袖口,“外麵至少有三個聯隊的兵力,你去就是送死。”她的指甲深深掐進金順子的手臂,“聽著,我有個辦法...”
隱秘的對話
深夜,當老郎中去熬製安神湯時,兩個女人終於直麵相對。金順子盯著夜鶯鎖骨處新添的繃帶:“你為什麼這麼拚命救他?”
夜鶯從懷中掏出半截銀鏈,鏈子上掛著枚生鏽的子彈殼:“三年前,他在火場裡背出了我妹妹。”她的聲音突然哽咽,“那丫頭才十三歲,最後說的話是‘姐姐,那個哥哥的眼睛真亮’...”
金順子的眼眶也紅了,她想起每次戰鬥時,謝文東總是把最危險的任務留給自己。沉默良久,她從貼身口袋摸出個油紙包:“這是他最愛吃的凍梨,一直舍不得吃...”
夜鶯突然輕笑出聲:“原來抗聯的謝司令,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她將子彈殼項鏈塞給金順子,“替我收著吧。等他醒了,就說...就說欠他的人情還清了。”
絕境將至
1月28日清晨,謝文東的睫毛終於微微顫動。金順子驚喜地撲到床邊,卻被夜鶯一把按住:“彆出聲!”她貼在石壁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有狗叫聲,還有軍靴踩碎冰棱的聲音...”
老郎中打翻了藥罐,顫抖著說:“一定是他們循著血腥味找來的!”
金順子迅速將匕首塞進謝文東手中,壓低聲音:“東哥,醒醒!我們被包圍了!”然而,謝文東依舊昏迷不醒。
暗室外,日軍指揮官的聲音清晰傳來:“給我把方圓十裡翻個底朝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緊接著,一聲槍響驚飛了枯樹上的寒鴉,狗叫聲變得愈發狂躁。
夜鶯摸出懷中僅剩的手榴彈,冷笑道:“看來要和他們同歸於儘了。”她看向金順子,“最後問你一次,怕嗎?”
金順子握緊謝文東的手,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隻要他活著,我什麼都不怕。”就在這時,地窖的木板被重重踹開,刺眼的手電光瞬間充斥整個空間...
日軍是如何發現這個隱秘據點的?昏迷中的謝文東能否及時蘇醒?夜鶯和金順子又該如何在絕境中求生?老郎中是否還有隱藏的後手?這場生死危機,究竟該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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