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死裡逃生
一、冰窟裂縫中的血色救援
1936年3月9日破曉前,試驗場地下冰庫正上演末日崩塌。謝文東背著昏迷的金順子在冰棱雨中狂奔,身後傳來的冰牆碎裂聲如同巨獸的咆哮。鐵柱舉著僅剩的手電筒為他們照亮前路,光束卻突然被一道黑影截斷。
“趴下!”一道清冷女聲劃破死寂。一枚煙霧彈在眾人腳邊炸開,謝文東本能地將金順子護在身下。刺鼻的硫磺味中,他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衣領猛地後拽,等煙霧散儘,眼前竟出現了一條隱藏的通風管道。
“夜鶯?!”鐵柱的驚呼帶著哭腔。那個消失半月有餘、曾被認為叛變的女情報員正倚在管道口,黑色風衣沾滿雪漬,手裡的勃朗寧還冒著青煙。她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熟悉的英氣麵容:“再磨蹭,你們都得給這鬼地方陪葬!”
二、暗夜奔襲中的血色真相
三人在通風管道裡爬行時,身後傳來冰層徹底坍塌的轟鳴。夜鶯的軍靴踢開鏽蝕的出口蓋板,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粒撲麵而來。他們跌落在試驗場外圍的雪地裡,遠處的崗哨探照燈正在瘋狂掃動。
“跟著我。”夜鶯掏出指南針確認方位,槍口指向東北方的密林,“日軍的巡邏隊每二十分鐘換防一次,我們必須在——”話未說完,一顆照明彈突然升空,將雪地照得亮如白晝。十餘名日軍端著刺刀從土坡後衝出,帶隊的正是伊藤秀樹的得力助手——那個塗著猩紅口紅的女研究員。
“賤人!竟敢破壞帝國的實驗!”女研究員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身後的士兵已經架起機槍。夜鶯迅速將一枚燃燒彈滾向日軍陣營,火光中,她扯下頸間的絲巾纏住金順子流血的手臂:“三個月前,我假意投降混進科研部,這些畜生...”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他們用孩子做低溫實驗,把屍體凍成標本當藝術品展覽。”
謝文東的瞳孔猛地收縮——冰庫中那些被凍成雕塑的孩童麵孔,此刻與夜鶯的描述重疊。他舉起步槍,卻發現子彈早已打光。千鈞一發之際,夜鶯突然將一枚布防圖塞進他懷裡:“從地道往西北走,穿過白樺林就是聯絡點。”說罷,她轉身引開追兵,黑色風衣在雪夜中劃出決絕的弧線。
三、白樺林深處的生死重逢
當三人終於跌跌撞撞進入白樺林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金順子在謝文東懷中悠悠轉醒,她虛弱地抓住夜鶯的手腕:“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夜鶯手背上,這個向來冷硬的女戰士眼眶瞬間泛紅。
“傻丫頭。”夜鶯輕輕擦掉她臉上的血汙,從背包裡掏出半塊凍硬的黑麵包,“還記得我們在牡丹江的約定嗎?要一起活到鬼子投降那天。”她展開布防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日軍的軍火庫、暗哨和通訊線路,“這些畜生在研製一種能讓整條鬆花江結冰的武器,一旦成功,整個東北的交通線都會癱瘓。”
鐵柱突然指著地圖上一個紅圈:“這裡...好像是我們之前被伏擊的山穀!”他的聲音發顫,“當時日軍對我們的路線了如指掌,會不會...”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零星槍聲。夜鶯迅速拉著兩人躲進樹洞:“先彆管這些,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聯絡點。”
四、廢棄農舍裡的血色警告
夜幕降臨時,三人在一座廢棄農舍暫避。謝文東用刺刀撬開結冰的門板,腐木的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麵而來。金順子舉著油燈的手突然劇烈顫抖——土牆上用血寫著“小心內鬼”四個大字,字跡還在往下滴落暗紅的血珠。
“不可能!”鐵柱臉色煞白,“這附近根本沒人煙!”夜鶯蹲下身仔細查看血跡,指尖蹭起一抹冰晶:“血是剛潑上去的,寫字的人很可能還在...”她的話被一陣刺耳的烏鴉叫聲打斷,窗外的月光下,隱約可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謝文東將金順子護在身後,緩緩靠近窗口。突然,他瞥見窗台上的腳印——那是雙嶄新的軍用皮靴留下的印記,而他們三人的鞋子,早已在冰庫逃亡時磨得不成樣子。就在這時,夜鶯的勃朗寧突然抵住他的後背:“謝隊長,解釋一下,你袖口的熒光粉是從哪來的?”
謝文東低頭看去,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時沾了星星點點的藍光——正是冰庫中蝴蝶門上的熒光塗料。金順子猛地擋在兩人中間:“不可能!東哥絕不會...”她的話被夜鶯冷笑打斷:“還記得老交通員說的‘蝴蝶振翅’暗號嗎?或許從一開始,那個暗號就是陷阱。”
農舍外,雪地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牆上的“小心內鬼”四個字在油燈下泛著詭異的光,而他們手中的布防圖,此刻突然滲出暗紅的水漬,仿佛在無聲訴說著某個致命的秘密。究竟誰才是隱藏在暗處的叛徒?冰庫中的熒光塗料為何會出現在謝文東身上?而夜鶯突然的質問,是出於謹慎還是另有隱情?廢棄農舍的黑暗中,一場信任與背叛的終極博弈,正在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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