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此刻內心確實也慌了,但表麵上穩如老狗。
心思急轉,趕緊填補道:“我搬到靠山鎮的時候,聽牛錄衙師爺講,我們那裡每年都有撥銀扶貧。安樂縣在天子腳下,乃京師門麵,想必撥銀不會少吧?”
陳平安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
卻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出一副不知深淺的樣子。
這裡可不是藍星,這是封建王朝。
在這裡,不需要任何理由,隻要皇帝一句話,彆說殺一個人,就是誅九族,都是合理的。
魏淵功臉上這才有了些許笑容,看來不是拿我當猴耍,是聽說的。
他也不是裝彪!
老三沒撒謊,這小子沒離開過大山,見識少,野慣了。
雖大智若愚,但需再教育,再培養,方能成才。
笑道:“你們家可曾得到扶持銀兩?”
陳平安眼眸一縮。
好陰險啊!
這句話看似隨意出口,但要是回答不好,會害死很多人。
要是回答給了,銀子哪來的?
三皇子可都說了,現在國庫空虛!
空虛可能就沒給扶貧銀子。
他們這些山裡人,確實也沒得到救濟銀兩。
但此刻要是回答沒給,萬一朝廷給了呢,是被地方官截留了呢?
靠山鎮牛錄衙佐領可是三皇子二表舅。
“我不知道啊,等我回去問問我阿娘!”陳平安說道。
魏淵功看著陳平安:“國庫空虛,各地扶貧,還沒有撥銀。”
“啊,還有這事?”陳平安一副震驚的樣子:“國庫還能沒錢?”
忽然四下看看,嘿嘿笑了:“陛下,彆鬨!我從宮外到這禦書房,看到那些典閣樓宇鑲金掛銀,雕龍畫鳳,金碧輝煌,晃瞎眼睛。陛下這禦書房也是有不少金銀玉石點綴,哪像是沒錢的樣子!”
陳既白瞬間又冒汗了,汗水被帽子吸收了,否則就順著老臉流下來了。
這渾小子,這豈不是在罵皇帝驕奢嗎?
國庫空虛,你的禦書房還裝裱的這麼奢侈?
然而,魏淵功卻笑了:“你這小子倒是直接。”
忽然看向陳既白,眼神淩厲:“輔國公,你不如你這孫子。這些年可是少見你鞭策朕,提醒朕。朕登基時,立你為輔國公,目的就是怕朕驕奢淫逸,而你,失職了!”
“老臣知罪!”陳既白趕緊站起,一躬到地。
心卻放下了,危機解了!
魏淵功輕歎一聲:“坐下吧,朕知道為什麼!”
說著不再搭理陳既白,饒有興趣地看著陳平安。
看得陳平安直發毛。
剛才說錯話了,他不得不冒險以進為退,繼續裝彪,繼續往死路上奔。
也不知露出破綻沒有。
魏淵功忽然開口:“陳平安,你若認祖歸宗,朕可以考慮將最疼愛的長公主許配給你,做朕女婿,可好?”
雖然陳平安是個彪子,也還沒看到陳平安真正的才華。
但,如今時局,需要這麼做!
這些年,陳既白有些頹唐,不敢與國舅勢力對抗了。
他知道原因在於陳家後繼無人,陳既白不想拚了。
好在,雖然國舅納蘭榮展野心勃勃,但納蘭皇後卻是個賢妻良母,不但把後宮治理得很好,還善解人意。
長公主是皇後的親女兒,大皇子的親妹妹,國舅的親外甥女。若是與陳平安結親,陳既白處於國舅和他這個皇帝之間,就不可能再袖手旁觀。
如此,隻要陳既白和國舅分庭抗爭,就會打破國舅勢大的局麵。
而且,目前看來,陳既白是支持三皇子的。
也唯有三皇子才能與大皇子爭鋒。
唉!
做皇帝難啊,平衡更難!
此時,陳既白臉色一變,瞬間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他可不想攀這個親戚,長公主是皇後女兒,皇後是納蘭家族的人。
納蘭家族扶持的是大皇子。
而他孫子又貼上了三皇子的烙印。
這個時局,整不好就會讓陳家家破人亡。
但,這是聖意,他不能抗旨!
陳既白沒說話,希望這個孫子能拒絕。
但感覺希望渺茫。
因為這個孫子是彪子啊!
“陛下的女婿?駙馬?”陳平安大吃一驚!
真沒想到還賞賜個女人。
這算不算開掛?
魏淵功笑著點頭:“不錯。長公主可是皇後與朕最疼愛的女兒。”
說完,端起茶水,心說,這回你該同意了吧?
陳平安忽然看向陳既白:“長公主長得好看嗎?”
陳既白:“……”
這特麼是關鍵嗎?
但隻能實話實話實說:“公主們,個個美若天仙!”
心說,我說得這麼籠統,你該聽出點意思吧?
但轉瞬就不抱希望了。
果然,就看見陳平安頓時眉開眼笑。
陳平安美壞了。
這個穿越劇情還差不多。
駙馬啊,又多了一道護身符。
突然撲通跪倒磕頭:“女婿拜見嶽父大人。”
嗤!
魏淵功剛喝到嘴裡的一口茶水瞬間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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