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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火炮砸得盾牌砰砰作響，卻並無多少威力。
這個距離基本處於中型佛郎機有效射程極限，小型佛郎機更起不到作用，被保護下的氣球兵能從容做好升空準備。
“轟......”
一朵巨大火焰升起，隨後又陸續燃起四朵，數百明軍暴露於火光之中。
“速速升空！盾牌陣前進！”
“殺！”
周邊照亮得如同白晝，明軍盾牌陣迎著炮火前進，數十名炮兵抬著佛郎機緊跟其後。
這是明軍才裝備不久的小型盾車，木板包裹了加厚鐵板，車與盾可拆卸組裝，適合機動作戰。
與此同時，後方除看守馬匹及護衛劉肇基的兵卒外，其餘火銃兵全部抵近五百步上下，騎兵揚鞭於左右來回穿梭。
“轟轟轟......”
數名盾牌兵倒地，幸好距離尚遠又是夜間作戰，多半不是盾牌被擊穿。
一旁的迅速補齊空位，並相互靠攏。
“開炮！”
抵近兩百步，禁軍火炮開火，雙方進入對轟，都出現不同程度的人仰馬翻。
“奴才拜見主子！”
多爾袞出帳後直奔西麵，發現明軍繞行南邊，觀察一陣後氣喘籲籲騎馬奔了過來，出現在孔有德麵前。
“狗奴你不是在浪費火銃嗎？”
多爾袞雙眼瞪得老大，不善地嗬斥孔有德。
“奴才知罪！”
“傳令下去，未到射程不得亂開火，違令者，斬！”
“遵命！”
孔有德狠狠踢了親兵一腳，親兵屁滾尿流跑下箭樓，傳達恭順王軍令去了。
“夜黑風高明狗來勢洶洶，手下難免倉促接敵，奴才治軍不嚴，請主子懲罰！”
狡辯是無用的，孔有德勇敢承認錯誤。
“起來吧！”
多爾袞懶得理會，特麼漢軍旗就是這樣，總喜歡聽響聲壯膽，隻配給他提鞋。
若非領會了八哥旨意，八旗勇士哪有這般窩囊。
“那是什麼？”
多爾袞大驚指向前方，遠處五朵鬼火般的大黑球緩緩升起，還能看清下麵百十個明軍。
“啊？”
孔有德也驚得不知所措，那玩意兒沒見過啊，這群明狗又在玩什麼花樣。
“密切監視怪物，不得有誤！”
“嗻！”
多爾袞倒吸一口涼氣。
早聽天津投靠過來的南蠻子說過，明軍搞了很多新火器。
除開有不用火繩的新火銃，還有天上飛的東西，火炮打個十來響都不用澆水，
新火銃去年倒有屬下在宣府見識過，這幽靈莫非便是會飛的火器？威力會很大嗎？
他不清楚，但他需要親眼目睹，看看究竟是什麼怪物。
“砰砰砰......”
劉肇基一直在憑炮火火光暗自默數，漢軍佛郎機為明軍以前的老舊版本。
中型佛郎機最多7個子銃，輕型一般4至5個，打完一輪就得一邊裝藥一邊降溫。
此處大概六七十門，應該是分批火力儘出，蹦躂不了幾下了。
過了約莫半刻多鐘，孔有德陣前漸漸偃旗息鼓。
“快降溫，快裝子銃！”
明軍步步逼近，陣前漢軍手忙腳亂，炮管在冷水的澆注下滋滋冒著白煙。
“怎麼不開炮？”
火光中能看到有明軍倒下，打得正歡快，這下沒了多少聲響，多爾袞大聲怒斥。
“主子恕罪，我部佛郎機全都在此，子銃應該是打完了！”
“混賬東西！”
多爾袞真想給他一腳。
“速去傳令智順王，把佛郎機全部給本王運過來，快！”
“嗻！”
“一群蠢貨，都不知道省著點用，哈哈哈......”
劉肇基大笑，主將在敵軍大營前風輕雲淡，給身邊兒郎的感染力可想而知。
“該我禁軍大顯神威了，哈哈哈......”
趁著火炮間歇，盾牌兵快步抵近至不足五十步距離，後麵的兩個火銃營隨即跟了上來。
“砰砰砰......”
“啊......”
明軍首輪火銃如雨點般射向漢軍，腦袋露出壕溝土堆的漢軍倒下一片，哀嚎聲層出不窮。
“臥倒，臥倒！蠢蛋！”
一個個漢軍牛錄不斷叫罵，這陣仗太特麼嚇人了。
慌亂中一些漢軍倒是應聲臥倒了，更多的則朝營寨大門方向狂奔。
“回來，回來！”
“傳令下去，關閉營門，後退者，斬！”
孔有德大怒，還不由偷瞄一眼多爾袞。
多爾袞無動於衷，任由孔有德指揮。
明軍的攻擊模式他從未見過，八哥暗示了要保存實力，但狗奴才的命並不精貴。
壕溝一線接敵部位漢軍不到千人，全死了也無足輕重。
他必須要在這裡見識一下那緩緩升起的幽靈，這才是他此刻最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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