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皇太極被貼身侍衛急促的叫聲驚醒。
“主子,不好了,大淩河城遭遇蠻子攻擊!”
“慌什麼!”
皇太極有些惱怒,特麼這種事都在預料之中,有啥大驚小怪。
“主子,蠻子兵力不下一萬五,錦州到大淩河之間遊騎眾多,據探馬分析,錦州城可用之兵應該是傾巢而出!”
“什麼?”
皇太極睡意全無,大淩河城守軍萬餘,外加數千包衣。
常規情況下起碼超過三倍兵力才敢攻城,蠻子靠這點人根本打不下來。
但聯想到鎮江堡和義州兩地,南蠻子也沒有絕對優勢兵力就拿下了啊。
下麵人說那午夜幽靈如何如何,連多爾袞和杜度都嚇得不輕,想到這兒他就不淡定了。
“明狗有無重炮,有無大號孔明燈?”
“探馬暫未探明!”
“混賬,再探!”
“嗻!”
“回來!”
猛然想到了什麼,皇太極嗬住侍衛。
“大營周邊有無異動?”
“稟主子,暫無!”
“傳朕旨意,務必密切警惕!”
“嗻!”
套上太監遞上的外衣,皇太極起身踱起了步子。
這兒離錦州太近,南蠻子聲東擊西也極有可能,現在還未搞清動向,隻能乾瞪眼。
“稟主子,豫親王、範學士等人求見!”
“傳!”
多鐸、範文程、阿濟格、寧完我幾人進入大帳,向皇太極莊重行跪拜禮。
管它事情急不急,禮儀必須得要,這就是大清皇帝權威。
“平身!”
“主子,北麵明狗有異動,正朝我大營奔來,距此已不足十五裡!”
“有多少人?”
“應該不下五千,奴才已派萬餘包衣和步卒固守外圍,絕不讓明狗抵近大營!”
多鐸向皇太極拱手。
“爾等說說,今夜蠻子是否乃聲東擊西?”
一群奴才半夜集體見駕,顯然大淩河被攻一事全都知道了。
此言一出,帳中陷入死一般寂靜,幾人都沒有開口。
現在一切尚不明朗,誰都不敢輕易作出判斷。
“主子......”
一侍衛匆匆進帳,還帶來一個滿臉血汙的傳令兵。
“啟稟主子,鄭親王讓奴才向主子稟報,南蠻子攻城甚猛,還配有紅夷炮,現正在最外圍壕溝與我軍反複爭奪!
奴才在前來途中遇到大股蠻子,好不容易衝過圍堵,同路幾名勇士都沒了!”
皇太極臉色陰沉沒有開口,獲知城池被襲到現在,前後不到兩刻鐘。
一開始戰況就如此激烈,莫非明狗真想拿下大淩河?
“途中蠻子於何處遇見?”
“奴才碰到時距此二十餘裡,蠻子正朝此處奔來!”
“有多少人?”
“預估有好幾千!”
“報......”
“啟稟主子,東南麵十裡外發現大股蠻子,人數不下五千!”
“來得好快!”
又一侍衛進入帳中,十有八九就是傳令兵先前遇到的那股。
“有無襲營跡象?”
“啟稟主子,火把綿延數裡將通往大淩河城陸路封斷,暫無異動。
隻是方才向大淩河派出之探馬,恐怕已凶多吉少!”
皇太極雙眼微眯,大腦飛速運轉。
屁股後那股明軍明顯奔著大營而來,東南麵又有數千人,阻斷他同濟爾哈朗聯係。
那麼如此看來,蠻子主線仍在大淩河城。
“可惡!”
一拳打在桌案上,皇太極那張平日和善的臉冷若冰霜。
“主子,依奴才之見,南蠻子此舉是想讓主子無法進城!”
幾息功夫後,範文程如哈巴狗一般跪地。
“何以見得?”
問了等於沒問,皇太極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這回出來並未帶多少輜重,軍糧還可用度五六天,顧不顧麵子最終都隻能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