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淩河城外嚴陣以待。
數十裡之外小淩河入海口處,同樣人聲沸騰。
“總兵大人,我部正加緊登船,半個時辰後揚帆起航!”
黃蜚從覺華島而來,行船差不多兩日於晌午抵達錦州外海,寧錦艦隊主將張鵬翼敬了個莊嚴軍禮,難掩興奮之色。
“明日拂曉前務必抵達既定海域,一部把遼河灣那一拔滅之,另一部朝內河攻擊前進!”
“末將遵命!”
張鵬翼率部到錦州一個月了,封鎖著大小淩河入海口,手下陸戰隊也拱衛著錦州右翼。
隸屬於孔有德的漢軍水師被堵在大淩河裡,從金州而來的劉澤清被生生隔擋在遼河海灣一帶,這下總算可以大展拳腳了。
“本官明日啟程去蓋州,助禁軍一臂之力!這裡就交給你,此役你要與遼東軍好生配合,打出我水師威名!”
“末將絕不辱使命!”
望著密密麻麻的戰船,黃蜚意氣風發。
水師自去年整合以來,他和沈世魁各領一部,已發展到大小艦船八百餘艘,戰兵五萬。
加上鄭芝龍和張名振的南洋艦隊、劉孔昭江南艦隊,不計隸屬於各都督府的內河水軍,大明水師總兵力達十三萬人。
前些日子所部入列十餘艘新式戰艦,裝備冠軍一號艦炮,陸戰隊也配出兩個千戶的燧發槍。
如今自己入軍機處入選軍機委員,此戰協助陸師攻打兩處,得讓建奴知曉水師厲害。
......
翌日。
天邊剛現魚肚白。
一陣急促的聲音從帳門外傳來:
“額真大人,西麵發現船隊,數量巨大!”
“什麼?”
劉澤清被驚醒,一把掀開壓在身上那令人惡心的大象腿,趕忙套上外衣翻身下床。
“額駙這是要去哪兒啊?”
滿人胖女子語氣不爽,不耐煩地口中嘟囔。
劉澤清很是反感,這麼大的動靜聽不見嗎?若非你是代善的內侄女,誰他媽跟你睡啊。
去年皇太極為籠絡漢軍水師將領,將一眾貴族女子進行恩賜。
劉澤清分到了這個又醜又肥的女人,日子從此黯淡無光。
“回多羅格格,外麵出現軍情,奴才得去看看。”
裡子不悅,麵兒上卻極度諂媚,還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討厭,本格格再睡一會兒。”
“格格好生歇息。”
劉澤清討好地拱手,昨晚被這母豬拱了好多次,任他身強力壯也差點沒招架住,拖著發顫的雙腿走出帳外。
“大人......”
“命人保護好格格!”
劉澤清側過頭瞥了一眼帳門,這臭婆娘雖然惡心,但終究能解決男人需求,還涉及到他的榮華富貴,不能有任何差池。
“遵命!”
天邊閃現一排黑影,基本能看清輪廓,正朝這邊迎風而來。
劉澤清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大股明軍水師是什麼。
“速速登船,吹響號角,準備迎敵!”
“嗚嗚嗚......”
陣陣海螺聲驟響,頂著金錢鼠尾的一眾漢軍手忙腳亂。
各個佐領及牛錄額真大聲吆喝,有的兵卒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被趕上崗位。
大熱天的不穿也無所謂,隻有將領和親兵能住岸上大帳,大多數兵卒僅可擠在又臟又臭的艙室之中,有時還睡甲板。
“大人,敵艦不下一百五十艘!”
劉澤清沒有作聲,他早都有數了,隻是心頭在發虛。
遼河口距大淩河口有一段距離,明軍增兵這麼多,看來大淩河水師也不妙了。
“大人,快看那船!”
雙方艦船越來越近,正麵幾艘明船的樣子甚是怪異。
上麵沒有硬帆,而是大大小小若乾張帆布,比福船更寬船艏又更尖,除中間有一個貌似了望塔外,其餘全是通甲板。
這怪不著劉澤清,那些怪艦是製造局天津造船廠集大明福船、西洋船優劣,締造出的新式戰艦。
很多明軍水師都沒見過,更何況他一個漢奸。
“轟轟轟......”
不待漢軍水師過多反應,明軍怪船行至約莫兩裡之外時,轉向用側弦一字排開,並率先開炮。
“轟轟轟......”
一根根水柱在漢軍艦船周圍升得老高,看那冒出的火星,敢情單一個側弦至少就有近十門大炮。
“奶奶的!”
劉澤清很是詫異,狠狠吐出一口唾沫。
特麼自己的船每艘大不了三四門炮,佛郎機不算。
而那稀奇古怪的船一艘就抵上好多艘,發出的火炮怒吼讓人不容小覷,老子的運氣咋這麼背啊。
“轟轟轟......”
漢軍幾艘船也帶頭開響了大炮,一時間硝煙四起。
“誰下令開的炮,誰?狗日的!”
劉澤清罵罵咧咧,臉色非常難看。
這幫手下跟以前一個鳥樣沒點逼數,明明還沒到射程就胡亂發炮,管他打得著打不著,都仰仗炮聲來壯膽。
“轟轟轟......”
不需要劉澤清下令,漢軍前排艦船全都炮聲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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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孬種!”
水師遊擊荊本徹露出一絲輕蔑。
漢軍艦炮他清楚得很,跟本部最老式艦炮相差無幾,絕不是冠軍一號的對手。
“穩住陣型,校準火炮諸元,快速包抄!”
“得令!”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