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故宮時,暮色已濃。陳墨忽然指著角樓的剪影:“蘇先生,您看那飛簷,像不像您寫的‘撇’畫?”
蘇明遠望著天際線,角樓的輪廓與現代建築的霓虹重疊,竟真有幾分書法的筆意。他忽然想起《辨惑論》裡的話:“文化如長河,清濁並流。”眼前的故宮文創,不正是這長河裡的一朵浪花嗎?
“陳女士,”他忽然說,“某有個提議:若在文創產品裡附一張‘古今對照表’,比如‘狀元’對應‘高考狀元’,‘八股文’對應‘議論文結構’,或許能讓更多人看懂其中門道。”
陳墨停下腳步,在手機備忘錄裡飛快記錄:“古今對照表!蘇先生,您簡直是文創界的‘破題高手’!”
雪粒子忽然飄落,蘇明遠看著陳墨在風雪中打字的背影,忽然覺得她大衣上的雲紋刺繡,與自己青衫上的暗紋竟如此和諧。原來,古今之間的距離,從來不是鴻溝,而是等待被發現的共鳴。
正午時分,李芳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頭發上還沾著幾片雪花:“蘇先生!您上熱搜了!蘇明遠文化符號!”
蘇明遠正在教老周寫“福”字,聞言手一抖,墨汁在宣紙上洇出個小團。他湊近李芳的手機,隻見熱搜詞條下滿是網友的留言:“突然覺得穿漢服寫毛筆字好帥”“被蘇先生的《辨惑論》圈粉了”“故宮文創什麼時候上新?”
“您看這個!”李芳劃到商品頁麵,“您戴的玉佩賣斷貨了!還有人給寵物貓買‘狀元帽’,說是‘文化喵’!”
蘇明遠看著手機裡的“狀元帽”——分明是頂繡著“魁星點鬥”的毛線帽,給橘貓戴上後顯得滑稽極了。他忽然想起在慶朝,隻有考上秀才才能戴方巾,如今卻成了寵物的裝飾品,這反差倒比八股文的破題還巧妙。
“明遠!”林婉兒抱著個大紙箱進來,“我給書院的孩子們帶了禮物!”她打開紙箱,裡麵是各式各樣的文創產品:印著《三字經》的拚圖、毛筆造型的鉛筆、甚至還有“平仄聲調”的桌遊卡牌。
“這是……”蘇明遠拿起一張卡牌,上麵畫著穿著漢服的卡通人物,旁邊寫著“仄仄平平仄”。
“這是我跟故宮合作開發的‘古韻小課堂’係列!”林婉兒眼睛發亮,“孩子們可以通過遊戲學平仄、對對聯,昨天試玩時,一個小朋友居然用‘仄仄平平’對出了‘平平仄仄’!”
蘇明遠看著她興奮的模樣,忽然想起《辨惑論》裡寫的“文化如長河,清濁並流”。眼前這些帶著現代氣息的文創產品,雖然與他記憶中的傳統文化相去甚遠,卻實實在在地讓孩子們對古文產生了興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圓潤的珍珠”吧。
傍晚,書院舉辦“古今雅集”。蘇明遠穿著改良漢服,站在臨時搭建的亭子裡,麵前擺著古琴和文房四寶。台下坐著胡同裡的街坊鄰居,有穿羽絨服的大媽,有戴著棒球帽的小夥子,還有幾個跟著家長來的小孩。
“蘇先生,來段《青花瓷》!”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台下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蘇明遠愣了愣,想起李芳說過這是現代流行曲,便調了調琴弦,試著彈出前奏。沒想到剛彈了兩句,琴弦“嘣”的一聲斷了——原來這把古琴是仿古工藝品,弦是用尼龍線做的,根本經不起現代曲的節奏。
台下爆發出一陣笑聲。蘇明遠卻不慌不忙,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素胚勾勒出青花”一句:“諸君且看,此句‘勾勒’二字用得妙,與王維‘大漠孤煙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真的假的?”戴棒球帽的小夥子湊過來,“我咋覺得周傑倫比王維潮多了?”
蘇明遠笑道:“潮非貶義詞,‘潮’者,流也。唐時胡旋舞、宋時活字印,於當時亦是‘潮’。今之流行曲,異日或成經典。”他忽然想起陳浩然的“電音古風”,不禁搖頭,“但需以真心待之,不可作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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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散場時,暮色已濃。蘇明遠收拾古琴,忽然發現琴弦斷口處纏著一根細細的金屬絲——竟是現代的釣魚線。他想起白天在文創商品裡看到的“古琴書簽”,也是用金屬絲纏繞而成,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古今融合的路上,總有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創新”。
“蘇先生!”陳女士又匆匆趕來,手裡抱著個錦盒,“這是故宮新出的‘狀元箋’,用的是仿宋紙,您看能否在上麵題字?”
蘇明遠打開錦盒,隻見雪白的宣紙上印著淡雅的雲紋,右下角還有“故宮文創”的紅章。他提起狼毫,略作思索,寫下“今之古人,古之今人”八個大字。陳女士看著字眼睛一亮:“妙!這可做我們的宣傳語!”
送走眾人,蘇明遠獨自坐在亭子裡。雪後的月光格外清亮,照得古槐的影子在地上搖曳。他摸著胸前的玉佩,忽然想起慶朝的狀元郎們,是否也在某個雪夜,對著明月感慨過“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遠處傳來胡同裡的童謠,孩子們用稚嫩的聲音唱著:“蘇狀元,穿漢服,寫毛筆,賣文創……”蘇明遠聽著,忽然笑了。也許,成為“文化符號”並不是壞事,隻要這符號能讓更多人願意走進傳統文化的長河,哪怕隻是捧起一抔水,看看裡麵倒映的月光。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雪,忽然看見自己的影子與古槐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極了一幅古今合璧的水墨畫。原來,所謂“文化符號”,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古董,而是活在當下的呼吸與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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