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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星火照徹纏足鞋(1 / 2)

“諸位可知,這雙三寸繡鞋,曾禁錮多少女子一生?”他對著鏡頭低語。

直播畫麵裡,那雙穿越千年的眼睛盛滿痛楚:“吾之使命,從來不是複刻曆史。”

“而是從灰燼裡,拾起未被燒毀的星火。”

當蘇明遠博物館警示衝上熱搜榜首時,“玫瑰騎士”默默刪除了那篇檄文。

淩晨的寒意,像無聲的潮水,悄然漫過蘇明遠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冰冷的玻璃上塗抹出扭曲而迷離的光暈,如同一個光怪陸離的萬花筒,映照著這方被現代科技武裝到牙齒的空間。空氣裡,除了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還頑固地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那是蘇明遠案頭一方古舊銅爐裡,幾片沉香屑在餘燼中徒勞地散發的最後氣息。這縷幽微的暖香,固執地對抗著無處不在的數碼味道,仿佛一個不合時宜的古老幽靈,在比特洪流中艱難地維係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蘇老師!”

助理小張幾乎是撞開虛掩的門衝了進來,手裡緊攥著的手機屏幕亮得刺眼,像一塊灼熱的烙鐵。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被扼住喉嚨般的嘶啞和驚恐,劃破了工作室裡刻意維持的寂靜。

“出事了!熱搜…熱搜爆了!那個‘玫瑰騎士’…她發了一篇長文!矛頭直指您!”小張的聲音顫抖著,語速快得幾乎聽不清字句。他將手機不由分說地塞到蘇明遠麵前,屏幕上刺目的標題如同灼熱的刀鋒,直刺眼球——

《警惕文化複古主義下的性彆陷阱!蘇明遠選擇性忽視古代女子的血淚,用“簪花”粉飾吃人的牢籠!》

署名:玫瑰騎士。

蘇明遠擱下手中那管浸潤了墨汁的紫毫筆,筆尖在素白的宣紙上洇開一小團濃重的墨跡,像一滴驟然凝固的汙血。他沒有立刻去接那灼熱的屏幕,隻是微微向後,靠進寬大座椅那柔軟的皮質靠背裡。檀香的氣息似乎又淡了幾分,幾乎被一種無形的焦灼感徹底驅散。他抬起眼,目光越過小張因過度緊張而繃緊的肩膀,投向窗外那片被霓虹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夜空。那目光幽深,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光怪陸離,投向某個遙遠而沉重的所在。

“念。”蘇明遠的聲音不高,卻異常平穩,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小張帶來的恐慌漣漪。

小張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著發顫的手指,滑動屏幕,開始念誦那篇在網絡世界掀起滔天巨浪的檄文。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針,裹挾著冰冷的憤怒,狠狠紮入空氣:

“蘇明遠先生,您那直播間裡溫婉動人的‘簪花’教學,那對所謂‘古代雅趣’的深情回望,看似風雅,實則虛偽!您精心挑選幾個史書角落裡的‘賢女’、‘才女’,用她們的光環,輕描淡寫地抹去了千千萬萬無名女性在‘三從四德’鐵幕下的血淚與哀嚎!您可曾想過,當您在鏡頭前教現代女子如何效仿古代‘風雅’時,您的手指拈起的那朵絹花,是用多少代‘童養媳’被販賣的絕望淚水澆灌而成?那您讚美的所謂‘步步生蓮’的儀態,腳下踩著的,是多少雙因‘纏足’而扭曲變形、終生浸泡在膿血與劇痛中的枯骨?!”

小張的聲音越念越高,語速越來越快,仿佛不如此便無法承受那文字中蘊含的巨大衝擊力。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美’?蘇先生,您可知道,在那個您無比眷戀的時代,‘美’是懸在女子頭頂的利劍,是勒進她們脖頸的繩索!是為了取悅男性而被物化、被規訓、被剝奪自由意誌的殘酷枷鎖!您對古代性彆壓迫體係的選擇性美化,是對無數掙紮於曆史泥沼中女性亡魂的褻瀆,是對現代女性主義爭取平權事業的徹底背叛!”

最後一個“背叛”二字,小張幾乎是吼出來的,尾音在空曠的工作室裡激起一陣短暫的回響,隨即又被更深的死寂吞沒。他將手機屏幕再次遞到蘇明遠眼前,下方評論區的數字正以瘋狂的速度跳動、飆升。

蘇明遠雙標的詞條後麵,緊跟著一個刺目的、深紅色的“爆”字。

蘇明遠終於伸出手,接過了那部滾燙的手機。指尖劃過冰冷的屏幕,一行行充滿憤怒和失望的文字在他眼前飛速掠過:

“取關了!濾鏡碎一地!還以為他是真心推廣文化,沒想到骨子裡還是個封建衛道士!”

“我們不反對傳統文化,但堅決拒絕任何形式的美化壓迫!請蘇先生正麵回應玫瑰騎士的質問!”

“簪花?嗬,想想那些因為纏足一輩子走不出院門的女人吧!蘇明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太失望了!他直播時那種對古代生活的向往,原來都是建立在對女性苦難的視而不見上!”

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那上麵沒有任何表情的波瀾,像一尊沉入水底的石像。隻有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什麼極其沉重的東西,正緩慢地沉澱、凝結,如同千年古井底部沉積的淤泥。工作室裡那縷殘存的檀香,終於徹底消散了,被一種無形的、來自網絡空間的海嘯般的壓力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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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焦躁地來回踱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像亂敲的鼓點。“蘇老師,我們必須立刻回應!公關稿…對,我馬上聯係公關團隊!我們得澄清,得反擊!‘玫瑰騎士’這是在斷章取義,故意歪曲您的本意!她就是想蹭熱度,踩您上位!”他語無倫次,眼神裡充滿了被輿論風暴裹挾的驚惶。

“反擊?”蘇明遠輕輕放下手機,那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疲憊感。他拿起桌上的青瓷蓋碗,揭開蓋子,嫋嫋熱氣升騰起來,模糊了他片刻的神情。他啜飲了一口微涼的茶水,那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以何反擊?以唇槍舌劍,爭一時口舌之快?亦或引經據典,證明她所列舉之苦痛非吾所願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穿越時空的疏離感,“她所言種種,童養媳之悲,纏足之痛…皆為史實。血淚斑斑,豈容否認?”

小張猛地停住腳步,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可…可這完全是兩碼事啊!您推廣的是簪花、刺繡、書畫這些美好的東西,是文化的精華!她非要把那些糟粕硬扣到您頭上!這不是故意混淆視聽是什麼?”

“精華與糟粕,如同光與影,本就共生。”蘇明遠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迷離的燈火,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一種沉重的穿透力,“吾之直播間,展示簪花之美,非為粉飾那禁錮之牢籠。然,若吾隻言其美,諱言其痛,令觀者隻見花團錦簇,不見其下累累白骨…此,與粉飾何異?”

小張啞然,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有力的反駁。蘇明遠的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心頭。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任由他們罵?”小張的聲音弱了下去,帶著不甘和委屈,“輿論一邊倒,好多合作方都打電話來問情況了…”

蘇明遠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隔絕了外麵的喧囂,卻隔絕不了那無形的壓力。窗外的霓虹在他深沉的瞳孔裡跳躍、閃爍,像無數隻窺視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個穿著現代剪裁襯衫、卻仿佛背負著千年塵埃的孤獨身影。他看到了那光鮮亮麗的直播間,鮮花、掌聲、讚譽…也看到了直播間鏡頭之外,那些被曆史塵埃掩埋的無聲哭泣和血淚控訴。玫瑰騎士的質問如同驚雷,炸開的不僅是輿論的漩渦,更是他內心深處從未徹底愈合的、關於那個時代的複雜傷口。

“備車。”蘇明遠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間穿透了小張的惶惑。

“啊?去哪?”小張一愣。

“國家博物館。”蘇明遠轉過身,目光沉靜如水,卻又仿佛蘊藏著即將噴薄的熔岩,“去見見…那些‘糟粕’。”

國家博物館巍峨的輪廓在陰沉的天空下顯得格外肅穆而沉重。巨大的石階沉默地向上延伸,如同通往曆史深處的甬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有的、混合了石材、塵埃和恒溫恒濕係統運轉的微涼氣息。時間在這裡仿佛被刻意地調慢了流速,每一塊磚石,每一縷光線,都沉澱著千年的重量。

蘇明遠拒絕了小張撐開的傘,獨自一人踏上了石階。他的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石麵上,發出輕微卻清晰的回響。小張和其他幾名工作人員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氣氛凝重得如同送葬。博物館空曠的前廳裡,巨大的穹頂投下莊嚴的光影,稀少的遊客腳步聲被空間放大,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古代女性生活展”的指示牌指向一條相對幽深的側廊。踏入展廳的瞬間,光線驟然暗了下來。並非晦暗,而是一種經過精心設計的、低飽和度的柔和光線,如同黃昏時分的薄暮,營造出一種沉靜而略帶壓抑的氛圍。空氣似乎也更涼了幾分,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意。

展櫃沿著牆壁延伸,冰冷的玻璃隔絕著時空。玻璃櫃裡,是無聲的歲月殘片:一件件褪儘了鮮豔色澤的襖裙,繡工繁複卻難掩其沉重;幾件光華黯淡、分量不輕的頭麵首飾,暗示著佩戴者脖頸承受的重量;一架小小的、結構精巧的織機模型,旁邊擺放著幾束早已失去韌性的絲線;幾冊線裝書,《女誡》、《內訓》的封麵在特殊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微光…每一件展品下方,簡潔的文字標簽如同冰冷的墓誌銘,標注著它們的年代、用途,以及背後那個時代對女性無聲的規訓——“清·漢族女子日常襖裙”、“明·貴族女子頭飾”、“清·纏足女子所用紡錘”、“《女誡》明刻本”……

蘇明遠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些靜默的遺物。他的腳步停在一排展示“貞節牌坊”拓片和模型的展櫃前。巨大的拓片上,那些歌頌“節烈”的冰冷文字如同刀刻斧鑿,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無形的寒氣。旁邊微縮的牌坊模型,精細地還原了那些象征著“榮耀”實則浸透血淚的石質枷鎖的每一個細節。

小張在一旁低聲嘟囔,聲音裡充滿了不適和壓抑:“看著真憋屈…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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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遠沒有回應。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眼神專注得近乎穿透。展廳裡柔和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也投下了深邃的陰影。他仿佛透過這些冰冷的展品,看到了那個時代的天空——灰蒙蒙的,壓在無數庭院深深的屋頂上。他看到年幼的女孩被抱上冰冷的“纏足凳”,布條緊緊勒住稚嫩的雙足,淒厲的哭喊聲被“為了你好”、“將來找個好婆家”的勸慰死死捂住;他看到花轎抬走懵懂的童養媳,紅蓋頭下是茫然無措的臉;他看到那些被“女誡”、“內訓”文字禁錮了一生的靈魂,在深宅大院裡無聲地枯萎、凋零……那些被他刻意塵封在記憶角落的畫麵,此刻被玫瑰騎士尖銳的檄文和眼前這些冰冷的物證狠狠撕開,帶著陳年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一種混雜著痛楚、愧疚和巨大無力的情緒,像冰冷的潮水,緩慢地浸透了他的心臟。他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深處那沉澱的痛楚幾乎要滿溢出來。

展廳深處,一個獨立的、光線更為集中的展櫃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腳步略顯滯重地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特意營造出幽暗效果的展櫃。深色的絲絨襯底上,靜靜地躺著一雙鞋。

三寸金蓮鞋。

小小的,小得令人心頭發緊。尖翹的鞋頭,鞋幫上用褪色的絲線繡著早已模糊不清的纏枝蓮紋。那布料因年深日久呈現出一種枯槁的暗紅,像乾涸凝固的血跡。鞋底是硬木的,微微發黃,帶著一種殘忍的弧度。玻璃展櫃頂部的射燈投下慘白的光束,精準地籠罩著這雙小小的“刑具”,將它的每一寸扭曲、每一道歲月留下的裂痕都清晰地暴露出來。旁邊立著的說明牌上,冰冷客觀的文字如同解剖刀:“清代纏足女鞋複製品)。纏足,中國古代對女性身體進行強製改造的陋習,始於北宋,盛於明清。以布帛強力纏裹幼女雙足,抑製其自然生長,造成趾骨斷裂、足部畸形,美其名曰‘三寸金蓮’。此過程伴隨巨大痛苦,且終身行動受限,是封建時代壓迫女性的典型象征。”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博物館恒溫係統低微的嗡鳴在死寂中流淌。

蘇明遠在展櫃前站定,距離玻璃不過咫尺。他微微低下頭,凝視著那雙小小的鞋。時間仿佛被凍結。他修長的手指抬起,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沉重,極其緩慢地伸向那冰冷的玻璃。指尖最終輕輕地、幾乎無聲地,落在了展櫃的玻璃表麵,恰好懸在那隻小小的、尖翹的鞋尖上方。

冰冷的觸感瞬間從指尖傳遍全身。

就在指尖觸碰冰冷玻璃的瞬間,蘇明遠眼前猛地一眩。

不再是博物館肅穆的展廳。眼前是江南舊宅裡一間光線晦暗的廂房。空氣裡彌漫著濃重刺鼻的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血肉輕微腐敗的氣息。雕花木床上,厚重的帳幔半垂著。一隻枯瘦如柴、膚色蠟黃的手無力地搭在同樣褪色的錦被外。那手上的指甲毫無光澤,像枯萎的花瓣。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一張瘦得脫了形的婦人臉龐隱在帳幔的陰影裡。她雙目微闔,氣息微弱,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鬢發散亂地貼在汗濕的頰邊。

“遠…哥兒…”那婦人似乎耗儘了全身力氣,才從乾裂的唇間擠出幾個模糊破碎的音節,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她掙紮著想動,覆蓋在腿部的薄被下,隱隱透出一種不自然的、被層層包裹的隆起輪廓。

一個穿著半舊青布衣衫、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約莫十一二歲年紀,正跪坐在床前的腳榻上。她手裡端著一個粗瓷碗,碗裡是黑乎乎的藥汁。她用一把小銀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點藥,顫巍巍地送到婦人唇邊。那婦人嘴唇翕動了一下,卻沒能喝進去,深褐色的藥汁順著嘴角淌下,在蠟黃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汙痕。

小丫鬟手一抖,碗裡的藥差點灑出來。她慌忙放下勺子,用袖子去擦婦人的嘴角,眼圈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強忍的哭腔:“姨娘…您再喝一點…大夫說…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沒…沒用的…”被喚作“姨娘”的婦人艱難地喘息著,眼皮沉重地掀開一絲縫隙,渾濁的眼珠艱難地轉動,似乎在尋找什麼。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床邊不遠處一張小幾上——那裡,端端正正地放著一雙嶄新的、隻有巴掌大小、尖翹玲瓏的猩紅緞麵繡花鞋,鞋頭綴著細小的珍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微弱卻刺眼的光。

“鞋…我的…新鞋…”婦人的目光死死黏在那雙紅得刺目的鞋上,乾枯的嘴角竟極其詭異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一個扭曲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笑容裡混雜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和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痛苦。“老爺…誇…誇我腳小…穿上…好看…”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像用儘了力氣,渾濁的眼中卻奇異地迸發出一點微弱的光亮。

小丫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雙鞋,身體幾不可察地瑟縮了一下,端著藥碗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她低下頭,死死咬住下唇,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大顆大顆地砸進碗裡,在黑色的藥汁表麵漾開一圈圈絕望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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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她哽咽著,聲音破碎不成調,“彆…彆想鞋了…喝藥…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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