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燈牌上的古今回音_我來現代當明星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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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燈牌上的古今回音(1 / 1)

授牌儀式現場的光線亮得刺眼,聚光燈簇擁著主席台,像無數隻焦灼的眼。蘇明遠坐在台下,腰背挺得筆直,寬大衣袖內的雙手卻在無人看見的陰影裡緊攥成拳。空氣中懸浮著過於潔淨的空調氣味,混合著新漆木牌匾的微末氣息,如此陌生,卻又如此鄭重。這氣味與他記憶中慶朝禮部大典那莊重肅穆的檀香、墨香截然不同。每一次快門聲響起,刺目的白光便如利箭般射來,他下意識地微微側臉,仿佛又回到殿試放榜那日,被皇城琉璃瓦上反射的日光灼痛了眼睛。

台上,他的弟子小李正熟練操作著話筒,聲音被放大得有些失真:“……每一盞燈牌,都是古代榫卯與現代電路的對話!”

“對話?”蘇明遠在心底咀嚼著這個詞,唇角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似是自嘲,又似困惑。在他曾生活過的那個時空,榫卯是木匠的筋骨血脈,是無聲的契合;而“電路”二字,更像是某種玄奧的異域符咒。此刻它們被強行拉在一起“對話”,如同讓慶朝的狀元與眼前這嗡嗡作響的機器促膝長談,荒謬中透著一股奇異的生機。

他望著小李那雙年輕的手。那雙手在明亮的展示燈下靈巧翻飛:硬木在刻刀下順從地顯露出古老而威嚴的雲雷紋,那是慶朝匠人祈求上天庇佑的密語;緊接著,一卷細長、散發著金屬冷光的ed燈帶被精準地嵌入凹槽,如同為古老的骨骼注入熒光的血脈;最後,沉甸甸的天然大漆被均勻塗刷上去,溫潤的赤紅覆蓋了冰冷的電路,如同歲月覆蓋新痕。紅漆流淌,漸漸包裹住那些硬朗的線條和冷硬的燈帶,一種奇異的交融正在發生——他熟悉的、源於土地和時間的溫潤光澤,溫柔地覆蓋了那些他不甚理解的、屬於這個時代的金屬與光。這過程無聲,卻在他心底撞出巨大的回響。他仿佛看見自己寒窗苦讀的竹簡被拆散,竹片被削成薄片,嵌入跳躍著電光的字句,最終再被朱砂點染。

儀式結束,人潮散去,留下空曠的會場和滿地狼藉。蘇明遠獨自站在台側,手指撫過小李剛剛使用過的那塊沉甸甸的雲雷紋模板。木質溫潤,紋路深峻,每一道轉折都帶著慶朝匠人刀下的風骨。指腹在那些曆經刻刀琢磨的溝壑間遊走,熟悉的觸感沿著指尖神經溯流而上,直抵記憶深處。恍惚間,他仿佛又置身於明遠書院那間堆滿木屑、彌漫著鬆香與桐油氣味的工坊,窗外是江南連綿的雨聲,而老山長正用布滿厚繭的手緊握著他的手,引導刻刀在木料上謹慎行走:“明遠,看好了,力道沉下去,心氣提起來!刀走龍蛇,全在這一口氣裡……雲雷紋,不是刻在木頭上,是刻在光陰脊梁上的印記!”

“老師?”小李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切斷了那雨聲和鬆香,“您還好吧?”

蘇明遠猛地回神,指尖在木紋上輕輕一顫,殘留的幻象如薄霧般散去。眼前是弟子年輕而關切的眉眼,映著會場尚未熄滅的頂燈光芒。他緩緩收回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木質的微溫,以及那早已消散的、老山長手掌的粗糲觸感。

“無妨。”他聲音微啞,頓了頓,才將目光投向小李手中那盞剛剛完工、紅漆未乾的燈牌,“隻是……想起了些舊事。你做得很好,‘對話’這個詞,用得……頗有意思。”他最終隻能這樣評價,語言在這新舊交疊的震撼麵前顯得如此蒼白。

燈牌,這源於古老祈願的造物,如今被賦予了全新的生命,如星火般散落各處,成為連接古今的奇異坐標。

紫禁城的夜,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悄然點亮。不再是舊時宮苑裡搖曳而昏黃的燭火或燈籠,而是無數雲雷紋燈牌彙聚而成的、沉靜流淌的光河。蘇明遠立於角樓之下,抬頭仰望。巍峨的宮牆在精心設計的燈光映照下,輪廓清晰而莊嚴。紅牆不再是白日裡飽經風霜的沉鬱,被燈光浸潤出一種近乎溫潤的厚重;琉璃瓦的綠意則在光線下流淌,宛如凝固的碧波。燈牌的光輝柔和而堅定,與夜空中的星子交相輝映,將這片沉睡的宮闕從曆史的暗影中溫柔托起。遊客們手持燈牌緩緩穿行,點點光芒在殿宇樓台間遊移,仿佛無數微縮的慶朝宮燈重新點亮了禦道。

一陣帶著早春涼意的風掠過空曠的殿前廣場,卷起細微的塵埃,也送來遊客們低低的驚歎。風拂過蘇明遠的臉頰,他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就在這瞬間,感官仿佛被這熟悉的風與光悄然置換。眼前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幻化重疊,刹那間,他分明“看”到了——慶朝宮宴那輝煌的夜晚!巨大的雲雷紋宮燈高懸於巍峨的殿宇之間,燈影幢幢,流光溢彩,映照著殿中公卿貴胄錦繡的衣袍和酒盞中搖曳的瓊漿。笙簫管笛之聲仿佛穿透數百年時光,細密地纏繞著觥籌交錯間的笑語喧嘩,遙遠而真切地在耳畔轟然響起。那是他金榜題名後踏入的第一個皇家盛宴,空氣裡浮動著名貴香料、佳肴美酒以及權力巔峰所特有的、令人微醺的氣息。年輕的心在胸腔裡激烈跳動,每一步都踏在青雲之上,以為眼前這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盛景,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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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師?”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帶著遲疑和興奮,將他猛地從輝煌的幻境拉回現實。她舉著手中的雲雷紋燈牌,屏幕上的圖案正是慶朝宮廷畫師筆下繁複的瑞鶴圖樣,“這個…真的是慶朝宮裡的樣子嗎?書上說夜裡很暗,真能有這麼亮?”

蘇明遠定定神,眼前的流光溢彩褪去,依舊是現代遊客好奇而年輕的臉龐。他目光落在女孩手中那盞跳躍著電子光芒的瑞鶴燈牌上,沉默了片刻。那光芒太清晰、太穩定,少了燭火天然的搖曳與溫暖,卻也驅散了舊時宮苑深處濃得化不開的幽暗。

“宮燈煌煌,亮如白晝,然燭影搖紅,終不及此光之恒久。”他聲音低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些被現代燈光勾勒出的飛簷鬥拱,舊日的喧囂笙歌似乎還在意識的邊緣低回縈繞,但手中燈牌那恒定微溫的觸感,又如此真實地提醒著他身處的時空。“此光所照,非獨宮闕,亦照見後來者探尋之路。舊時宮苑之暗,與今日光華之盛,皆是歲月流轉之痕。”他微微一頓,指尖無意識地撫過燈牌邊緣光滑的曲線,那下麵包裹著屬於這個時代的、他仍在努力理解的“電路”。“昔年宮燈,照的是瓊筵;今時燈牌,照的……是尋常人眼中的好奇與歡喜。光雖異,人心向美,古今何殊?”

女孩似懂非懂,卻因他話語中那份沉靜的穿透力而用力點頭,眼中光芒更亮。她轉身,舉著那盞燈牌跑向遠處光影更盛的地方。蘇明遠望著她雀躍的背影融入那片流動的光河,宮宴的幻影碎片般徹底消散在角樓巨大的陰影裡,隻餘下眼前這被現代燈光重新定義的、沉默而宏大的宮牆。風依舊帶著涼意,卻再也吹不散這恒定的、鋪滿視野的光明。屬於他的那個慶朝宮宴的輝煌夜晚,終究像一幅褪色的古畫,被更清晰、更恒久的光覆蓋了。

春深時節,明遠書院後院的古槐撐開巨大的華蓋,新葉在風中簌簌低語,篩下細碎跳躍的光斑。蘇明遠負手立於簷下,目光沉靜地注視著院中。高考前夜,一群即將奔赴考場的年輕學子們,正屏息凝神,將一盞盞親手參與製作的雲雷紋燈牌,小心翼翼地組合排列在地麵巨大的木製托盤中。燈牌被點亮,細密的紅光在古老的雲雷紋路中流淌彙聚,漸漸勾勒出一個繁複而威嚴的圖案——魁星點鬥。

那魁星單足踏於鼇頭之上,朱筆高舉,鬥柄星輝粲然。紅光流動,圖案在漸沉的暮色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生動,仿佛古老星圖被賦予了生命,灼灼燃燒於大地之上。年輕的麵孔在紅光映照下,緊張中透出莊重的希冀。

“蘇老師,”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男生抬起頭,額角有細密的汗珠,“您說…幾百年前的考生,是不是也這樣拜魁星?他們用的燈,是什麼樣子的?”

蘇明遠的目光從那跳動著電子光芒的魁星圖案上緩緩移開,投向暮色四合的天空。幾點早出的星子已悄然綴上天幕。

“舊時科考,舉子拜魁星,多用紙紮燈盞,或於廟中燃燭供奉。”他聲音平緩,帶著一種穿透時光的悠遠,“燭火搖曳,遇風則滅,其光微弱,其心至誠。所求者,不過筆下如有神助,能點中那決定命運的朱砂一點。”他微微停頓,夜風拂過庭院,帶來槐葉清新的氣息,也帶來少年們身上淡淡的、屬於紙墨和汗水的氣味。這氣息,竟與記憶中貢院之外長街上彌漫的味道隱隱重疊。那時,無數像他們一樣年輕的身影,提著簡陋的燈籠或油紙小燈,在放榜前夜的忐忑中,對著魁星閣的方向遙遙祝禱。燈火如豆,在夜風中明明滅滅,映著一張張焦慮又渴望的臉龐,彙成一條微弱而執著的星河。

“今時不同了,”蘇明遠的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片穩定燃燒的、由雲雷紋燈牌構成的“魁星點鬥”,紅光映在他眼底,“此燈不懼風雨,其光長明。所求者,亦非獨中那一點朱砂。”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屏息聆聽的學子耳中,“燈牌上流轉的,是你們親手觸摸過的古老紋路,是你們接續的智慧薪火。魁星之筆,點的是才學,更是心中那份向古賢智慧致敬、並勇於開拓未來的擔當。此光所照,非獨一榜之名,而是你們足下將行的萬裡之路。”他抬起手,指向那紅光構成的魁星朱筆,筆尖仿佛正指向深邃的星空,“筆落驚風雨,誌在安乾坤。古人之心,今人之誌,皆在此光中交彙。”

少年們仰望著那紅光構成的魁星,又看向簷下長衫磊落的蘇明遠。暮色四合,紅光映照著一張張年輕而肅穆的臉龐,古老的槐樹靜靜佇立,仿佛無聲的見證者。空氣中彌漫著新葉的清氣、燈牌電子元件微弱的溫熱氣息,以及少年人身上蓬勃的朝氣。這一刻,貢院前搖曳的微弱燈火,似乎真的跨越了時空,與眼前這片恒定的紅光融為一體,照亮著不同時代裡同樣滾燙的、渴望向上的心。

一封來自遙遠邊疆的郵件,輾轉抵達蘇明遠手中。信風樸素,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展開信紙,上麵的字跡剛勁有力,如同刀刻斧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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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師,您好!我們是駐守雪域高原xx哨所的戰士。連隊配發了雲雷紋燈牌,巡邏時帶上,真是幫了大忙!夜裡山路陡,溝坎多,這燈牌光照得遠又穩,比手電筒頂用,還不怕風雪。更重要的是……”信紙在此處似乎被用力書寫過,墨跡更深,“舉著這刻有古老雲雷紋的燈牌,走在巡邏線上,感覺不一樣!仿佛這燈裡的光,不隻是電,還有老祖宗傳下來的那股子護道衛民的精神。讓古代的護道精神,就在我們手裡,照亮、守護著現代的國土吧!此致,敬禮!——高原戰士王鐵柱及全體戰友”

信末,附著幾張照片。昏黃的燈光下,幾張年輕戰士的臉龐被高原強烈的紫外線曬得黝黑皴裂,嘴唇乾裂,唯有眼神明亮如星,堅毅如磐石。他們身著迷彩,背景是月光下連綿起伏、白雪覆蓋的巍峨群山,輪廓沉默而巨大,帶著亙古的荒涼。戰士們手中,赫然緊握著雲雷紋燈牌!暗紅色的燈體在雪光映襯下顯得格外厚重,古老的紋路清晰可見。紅光穩定地穿透高原稀薄凜冽的空氣,劃破沉沉的夜色,在無垠的雪坡和嶙峋的岩石上投下清晰的光斑,照亮腳下崎嶇的巡邏小徑,也照亮戰士們前行的身影。那光芒,在蒼茫的雪山背景下,微小卻無比堅定。

小李不知何時也湊過來看,指著照片驚歎:“老師您看!他們真的在用!還……還做了改裝?”他指著燈牌背麵特意加裝的牢固握柄和背帶扣環,“真是在巡邏啊!”

蘇明遠沒有說話。他拿起書桌上陳列的一盞燈牌樣品。手指,緩緩撫過燈牌側麵那特意加厚、精心雕琢出的一道道棱狀凸起——防滑紋路。這紋路的設計靈感,並非源於慶朝華美的宮燈,而是直接脫胎於他記憶中慶朝精銳“神策軍”所持長柄陌刀刀柄上的防滑刻槽!當年校場點兵,他曾親眼目睹那些百戰悍卒,手掌緊握刀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刀柄上那些深刻的棱槽,穩穩地咬進汗濕的掌心,人與兵器渾然一體,透著一股劈山斬嶽的決絕。

指尖在燈牌的防滑棱槽間反複摩挲。木質的棱角溫潤,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力量感。這觸感,與記憶裡那冰冷堅硬、浸透著汗與血氣息的金屬刀柄截然不同,然而那份嵌入掌心的“穩”,那份被牢牢掌控的“實”,竟如此驚人地相似!

一種難以言喻的激流猛地衝撞著他的胸腔。眼前仿佛有無數畫麵飛速閃回、疊加:授牌儀式上刺目的閃光燈、故宮角樓下流動的光河、槐樹庭院中少年們仰望魁星的紅光麵龐……最終,定格在這張來自雪域高原的照片上——黝黑皴裂的手緊握著帶有防滑棱槽的燈牌,紅光刺破亙古的寒夜,照亮戰士腳下的國境線。

燈牌不再是供奉於案頭的精巧雅物,亦非僅用於祈福的文化符號。它嵌入了神策軍兵器的筋骨,在雪山之巔,成為戰士手中劈開黑暗、丈量國土的“武器”!慶朝宮燈的華美,書院魁星的文運,邊疆陌刀的剛毅……那些看似割裂的碎片,此刻在這小小的燈牌上,在戰士布滿風霜的手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熔鑄在一起。

“實用……與美……”蘇明遠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又重得如同千鈞。他一直執著於技藝的“古意”,追尋著記憶中純粹的形式與氣韻,如同捧著易碎的琉璃盞。他傾注心血複原雲雷紋的每一道弧線,研究大漆的每一層光澤,試圖在冰冷的現代技術外殼下,封存住一縷慶朝的月光。他成功了,登牌登堂入室,成為受人敬仰的“非遺”,然而內心深處某個角落,總覺得這成功裡帶著一絲被時代洪流裹挾的無奈妥協。

直到此刻,指尖下這棱角分明的防滑紋路,照片裡那穿透雪域寒夜的紅光,戰士信箋上樸拙卻滾燙的字句……像一把無形的重錘,狠狠敲碎了他心中那層精致的琉璃外殼。

一股溫熱酸澀的氣息驀地湧上鼻腔,視線竟有些模糊。他抬起頭,望向窗外。城市的燈火早已連成一片浩瀚的星河,車流如光的溪水在樓宇峽穀間奔湧不息。這光,不再刺目,反而透出一種磅礴的生命力。

原來如此!蘇明遠深吸一口氣,那酸澀感沉甸甸地落入心底,卻化開一片前所未有的澄澈與溫熱。真正的傳承,何曾是一尊供人憑吊的脆弱古董?它必須像慶朝神策軍手中的陌刀,在時光的磨礪中淬煉出新的鋒芒;必須像這盞燈牌,將古紋深深刻入木骨,再讓電流如新鮮血液般奔湧其中;最終,它要能穩穩握在高原戰士皸裂的手中,成為刺破寒夜、照亮界碑的一道血性與忠誠鑄就的光!

他緩緩閉上眼,掌心緊緊貼合著燈牌上那粗糲而可靠的防滑棱槽,仿佛握住了慶朝工匠刻刀下迸出的火星,握住了邊關將士刀柄上凝結的寒霜,更握住了此刻奔湧於雪山之巔、照亮國土的熾熱電流。這觸感,如此踏實,如此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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