銚期手按刀柄就要衝出去,卻被馮異抬手攔住。
帳簾掀開時,
晨光裡站著個鶴發童顏的老道,腰間掛著的葫蘆上,
赫然刻著大漢開國功臣“雲台二十八將”的徽記。
“貧道稽首。”
老道向馮異施禮,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
“當年令尊救過貧道性命,今日特來還恩。
那高起本是貧道門下弟子,卻因練功走火入魔,才被仇家利用下了蠱毒。”
“怎麼?大漢皇帝正在征戰天下,先生何以有此徽記?”
馮異大驚!
“嗬嗬嗬,天機不可泄露!”
嚴光盯著老道腰間的葫蘆:
“那井水之毒,也是你們算好的?”
老道歎了口氣:
“雙生蠱需以至親之血為引,高起不知,他下的蠱,
其實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貧道動了手腳。
冰焰草開花之時,便是蠱毒反噬之日。”
他取出一個玉瓶遞給馮異,
“瓶中是‘醒神露’,可解營中殘留的細微蠱毒。”
馮異接過玉瓶,忽然想起昏迷時做的夢
——夢裡父親牽著他的手,指著遠處的賀蘭山說:
“有些恩怨,要用人心來解,而非刀劍。”
他望向老道:“前輩可知,賀蘭山深處藏著什麼?為何當年那麼多將士一去不返?”
老道望著天邊的雁群,目光漸漸悠遠:
“當年楚漢相爭時,有位方士將先秦秘寶藏於賀蘭山,傳說得之可安天下。
可秘寶周圍機關重重,又有守護靈物,當年你父親的軍隊誤入禁地,才遭了暗算。
貧道此次前來,除了解毒,也想勸大將軍——秘寶雖好,卻不如這亂世裡的人心安定。”
帳外,秋風乍起。
“漢”字在陽光下獵獵作響。
馮異轉身看著重整旗鼓的軍營,聽著兵士們操練時的呼喝聲,
忽然覺得手中的玉瓶沉甸甸的——
比起秘寶,此刻帳下這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才是真正的“安天下”之鑰。
“傳本將令。”
馮異的聲音穿過晨霧,落在每一個將士耳中,
“即日起,暫罷賀蘭山探查,全軍整訓三日,隨時肅清關中敵人。”
他望向老道,忽然一笑,
“前輩若不嫌棄,可隨本將回營,共飲一杯關中的米酒?”
老道捋須而笑:
“甚好。隻是貧道還有一事相求——待天下太平後,還望大將軍能在賀蘭山前立一塊碑,上書‘止戈’二字。”
嚴光望著兩人相攜入帳的背影,
忽然想起昨夜在賀蘭山摘冰焰草時,
看見的那幕景象:
在最險峻的岩石上,冰焰草與小蛇共生,火與寒竟能在極端中達成微妙的平衡。
…………
隨著日子的遞進,
一獅馮寶重用發揮出來,這讓馮異趕到如虎添翼。
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一位一直忠誠於父親,和馮家軍的高級將領。
他來到征西大將軍馮異身邊以後,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建立起護衛馮異的,貼身衛隊。
在形製上,仍然是沿襲一獅、二虎、三豹、四狼的模式,
不過,由於馮異是征西大將軍,是國家的重臣,為了確保馮異的安全,進一步擴大了侍衛隊伍的編製規模。
一獅,仍然是馮寶。
不過,馮寶說了,他年事已高,就把銚期推到了侍衛隊長的高位。
實際上,不這樣明確也沒有關係,銚期原本就是馮異的小弟,他時刻護衛著馮異的安全,一直就充當著侍衛隊長的角色。
二虎,仍然是南山老怪和賽白起嚴光。
這兩人性格特點鮮明,而且武藝高強,滿腔的忠君報國思想,不僅政治可靠,而且作風頑強。不過,對於這個人事安排,馮異卻不敢接受。
問題在於,南山老怪和賽白起嚴光,這兩位都是馮異的前輩,讓前輩作為自己貼身侍衛,實在好說不好聽。
所以,二虎就由王霸和景丹予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