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歙來到天水,與馮異彙合。
漢軍勢力瞬時大增,兩人商議,決定向北挺進,圍剿隗純。
“趙匡將軍,昨天接到線報,漢軍大將來歙,帶領五萬精兵前來增援馮異,這是來者不善啊。”
“隗王,這件事情我也得到報告了,還聽說來歙曾經與咱們西涼王老王爺素有來往。不知道大王怎麼打算?”
“那都是老黃曆了,當年,要不是王遵勸解,在下和隗囂大王,早就把來歙給殺掉了。”
“當時,我王遵勸說您和大王不斬殺來歙是有道理的,那個時候,隈恂還在洛陽做人質,殺了來歙,不就等於殺了隈恂嗎?”
“結果怎麼樣?雖然沒有殺掉來歙,隈恂不照樣被劉秀給下毒殺害了?所以啊,你們當時都短視,乃至放虎歸山,今天老虎再來傷人。”
隗純、趙匡、王元、王遵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個不停。
隗純對王遵格外不滿。
這個不滿的情緒,不是從今天才產生的,而是當年,放走來歙以後就產生了。
當時,隗純一直希望王元,斬殺了來歙,這樣既可以除掉後患,而且也可以借刀殺人,除掉自己的哥哥。
所幸,自己的大哥隈恂就是個木頭疙瘩,好在他死在洛陽,否則的話,一定會和自己爭奪王位。
這就是人性,永遠對自己最好!
“來歙這個人驍勇善戰,而且頗有計謀,不過這個人也有個缺點,就是剛直倔強。
一般這樣的人隻要認定了一個道理,就會寧折不彎地走到底,我們可以利用此,來做做文章。”
王元熟知來歙,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大司馬的主意甚好,現在來歙屯兵略陽城內。
我們不如來個先下手為強,就在略陽城外,挖掉山坡,開拓出來一條溝渠,然後引入黃河水,以此阻斷來歙的進攻。
另外,讓駐軍瓦亭的牛邯,駐守雞頭道的王孟,配合我們,大王則親率大軍,四麵合圍,困死來歙。”
趙匡適時提出了自己的主張。
“好,這個主意好,我們就以此和來歙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
略陽城內,燈火通明。
來歙與副將相對而坐,巨大的地圖鋪陳在案幾上。
來歙的手指重重地點在“略陽”二字上,目光銳利如鷹。
“來將軍,隗純困獸猶鬥,其麾下王元、趙匡皆非庸才,王元此人,尤其詭譎。”副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彼等知我軍新至,銳氣正盛,必不敢正麵纓鋒。然困守孤城,亦非長久之計。我料其必有動作。”
來歙撚須沉思,:
“將軍所言極是。隗純對我恨意尤深,王元、趙匡急於建功。
觀其地形,略陽城西、北皆有山嶺,東麵乃我大軍來路,唯有城南地勢稍平,卻又臨近渭水支流。若我是王元…”
副將的手指在地圖上略陽城南方向劃過,
“…恐會在此處做文章,以水為兵。”
來歙眼神一凜:“水攻?”
“正是!”
副將肯定道,
“引水灌道,阻我步騎。彼時我若強行渡水,半渡而擊,我軍危矣。
彼則可在高地以逸待勞,或趁機分兵襲擾。”
來歙猛地站起,走到窗邊,望向城外沉沉的夜色:
“好算計!然我既已料到,豈能令其得逞?
明日一早,你親率精騎五千,沿城南方向遊弋,
多派探子,尤其注意山澗、河穀有無敵軍大規模挖掘引水之跡!
若有異動,即刻示警!”
“將軍之計甚妙。”
副將應聲,深知來歙決斷之快、之準。
“同時,”來歙轉身,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
“傳令各營,加固營寨,多備沙袋、木板,尤其是營寨低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