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的雪狼穀籠罩在淡藍色的薄霧中。
蓋延獨自在訓練場揮劍,每一擊都帶起細小的冰晶。自從靈界歸來後,他幾乎不需要睡眠,體內湧動的能量讓他無法平靜。手臂上的狼頭印記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銀藍色,比昨天又擴大了一分。
"將軍起得真早。"
蓋延收劍轉身。馬武站在場邊,手裡拿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自從靈魂行走那晚後,這位副將變得沉默寡言,常常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蓋延。
"睡不著。"蓋延接過茶杯,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白霧,"士兵們怎麼樣?"
"身體都恢複了。"馬武啜了一口茶,"但有些傳言...關於你那天展現的能力。"
蓋延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杯沿敲擊,每一次觸碰都留下一個微小的冰霜斑點。"什麼傳言?"
"有人說你是天神下凡,也有人說..."馬武猶豫了一下,"說你被妖怪附體了。"
蓋延苦笑。某種程度上,第二種說法更接近真相。他能感覺到體內有另一個存在——不完全是白霜,更像是她的某些本質與自己融合了。有時在夢中,他會以她的視角看到陌生的記憶片段:冰封的聖殿、血色的儀式、一個與她麵貌相似卻眼神邪惡的女子...
"你怎麼看?"蓋延直視馬武的眼睛。
馬武移開視線:"我隻知道,你是我追隨了十年的將軍。其他的...不重要。"
言不由衷。蓋延能感覺到馬武的動搖,但現在不是挑明的時候。
"來比劃一下?"蓋延突然提議,放下茶杯,"好久沒和你過招了。"
馬武挑眉:"你確定?我可不會因為你現在有什麼"印記"就手下留情。"
"求之不得。"
兩人拿起木製訓練劍,拉開架勢。起初隻是常規的攻防,但很快,蓋延感到一股陌生的戰意湧上心頭。他的動作變得越來越快,招式也越發淩厲,甚至使出了一些從未學過的詭異角度攻擊。
"這是什——"馬武勉強格擋一記斜劈,話音未落,蓋延的劍已經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繞開他的防禦,直取咽喉!
在最後一瞬,蓋延猛地清醒,強行扭轉手腕。木劍擦著馬武的脖子劃過,在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
馬武踉蹌後退,臉色煞白:"這根本不是你的劍法!"
蓋延自己也震驚不已。那一瞬間,他仿佛被另一個靈魂接管了身體。"對不起,我..."
"將軍!"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來,打破了尷尬,"雪狼族長老請您立刻過去,說有要事相商!"
長老的冰屋比其他人寬敞,但陳設簡樸。中央的火盆燃燒著藍色火焰,牆上掛滿各種獸骨和乾草藥。老人躺在毛皮墊子上,呼吸微弱,顯然已經到了生命儘頭。幾名部落醫者正在照料他,見蓋延進來,默默退到一旁。
"蓋將軍..."長老費力地抬起手,"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告訴你一些事..."
蓋延跪坐在墊子旁:"您說。"
"關於雪狼之心...它並不完整。"長老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三百年前,第一任大祭司將它一分為二——光明的雪狼之心,和黑暗的暗狼之心。"
蓋延心頭一震。那些記憶片段突然有了新的意義:"白霜知道這件事?"
長老緩緩點頭:"她是守護者...也是封印者。"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醫者趕緊上前,卻被老人揮手製止,"暗狼之心...由她的孿生妹妹白霰守護。但三年前的月蝕之夜,白霰背叛了誓言..."
故事逐漸清晰。白霜和白霰是雙胞胎,分彆被選為兩枚聖物的守護者。白霰受到黑暗誘惑,帶著暗狼之心投奔了落門城堡的黑暗勢力。白霜不得不親手將妹妹封印在黑冰之中,卻無法取回被詛咒的聖物。
"所以那些祭司用的黑石..."
"就是暗狼之心的碎片。"長老艱難地喘息,"現在城堡毀了,但暗狼之心本體...還在某處..."
蓋延感到手臂上的印記突然灼熱起來:"白霰還活著?"
長老沒有直接回答:"滿月之夜...當兩枚聖物靠近時...持有者會聽到彼此的...心跳..."
屋外突然傳來喧嘩聲。馬武衝進來,臉色凝重:"將軍,有情況!"
一隻通體雪白的巨鷹正在部落上空盤旋,爪子上閃著金屬光澤。雪狼族人如臨大敵,弓箭手已經張弓搭箭。
"彆射!"白霜的聲音突然在蓋延腦海中響起,雖然微弱但清晰,"那是...信使..."
蓋延立刻大喊:"不要攻擊!"
巨鷹似乎認準目標,俯衝下來,在即將撞上蓋延時猛地刹住,投下一個金屬小筒,然後振翅高飛,消失在雲層中。
筒內是一卷羊皮紙,上麵用暗紅色液體寫著幾行古怪文字。蓋延看不懂,但體內的白霜意識劇烈波動起來。
"是血書..."長老掙紮著坐起來,"叛徒...部落裡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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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武立刻按劍四顧,但雪狼族人都是一臉震驚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