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泰山的密林裡,積雪沒到膝蓋,樹枝上掛著厚厚的冰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雪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吳漢站在密林邊緣,身披一件黑色棉甲,手裡拿著一張地圖,眉頭緊鎖——根據馮章的計劃,他的任務是繞到塔拉夫人的後方,破壞他們的補給線,減輕正麵戰場的壓力。
“將軍,偵察兵回來了。”副將李全走過來,他是李廣的孫子,繼承了家族的勇猛,臉上帶著一道刀疤,是早年跟匈奴作戰時留下的。
“怎麼樣?”吳漢抬起頭,目光急切。
李全遞過來一張草圖:“將軍,東北方向有一條小道,能繞過敵軍的防線,不過要穿越百裡無人區——那裡全是原始森林和冰凍的河流,沒有路,而且特彆冷,夜裡溫度能到零下三十度。”
吳漢接過草圖,仔細看了看——小道雖然難走,但確實能繞到塔拉夫人的後勤基地。“傳令下去。”他沉聲道,“輕裝簡從,每人隻帶十天的乾糧、一張弓、五十支箭、一把彎刀,再帶一件羊皮襖和一些火石。傷病員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將軍,那您的藥……”李全想說什麼,卻被吳漢打斷了。吳漢早年在戰場上受過傷,每到天冷,腿就會疼,需要靠湯藥緩解。
“不用管我的腿。”吳漢擺擺手,“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耽誤戰事。”
當天夜裡,吳漢率領五千漢軍,悄悄離開了大營,鑽進了那條小道。原始森林裡一片漆黑,隻有士兵們手裡的火把發出微弱的光芒。樹枝上的冰棱時不時掉下來,砸在士兵們的頭上,疼得他們齜牙咧嘴,卻沒人吭聲。有的士兵腳陷在雪地裡,拔不出來,同伴就伸手拉一把;有的士兵凍得實在受不了,就搓搓手,哈口氣,繼續往前走。
吳漢走在隊伍前麵,腿雖然疼得厲害,卻依舊挺直了脊梁。他時不時回頭看看,確保沒人掉隊——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每一個都像他的孩子一樣。
第五天清晨,他們終於走出了無人區,抵達了塔拉夫人的後勤基地——一處位於山穀中的龐大軍營。吳漢趴在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著——營寨的外圍有三層守衛,第一層是騎兵,第二層是步兵,第三層是弓箭手;營寨裡堆放著密密麻麻的糧草垛和軍械,還有幾百匹戰馬,顯然是塔拉夫人的重要後勤基地。
“將軍,您看。”李全指著營寨裡,“雖然外圍守衛嚴,但內部好像挺鬆懈的——士兵們有的在烤火,有的在喝酒,還有的在打牌,根本沒料到咱們會來。”
吳漢點點頭——塔拉夫人以為他們的後勤基地藏得深,又有重兵把守,漢軍不可能找到這裡,所以內部防備才這麼鬆懈。“這是咱們的機會。”他說,“分三隊行動:第一隊,由李全將軍率領一千人,在營寨東側發起佯攻,多舉旗幟,多敲戰鼓,吸引守衛的注意力;第二隊,由我率領三千人,從營寨西側潛入,燒了他們的糧草和軍械;第三隊,由王將軍率領一千人,在營寨北側埋伏,一旦敵軍撤退,就趁機追殺。”
子時整,行動開始。李全率領第一隊,在營寨東側敲起了戰鼓,喊殺聲震天響。營寨裡的塔拉夫士兵果然慌了神,紛紛朝東側跑去,有的甚至沒穿盔甲就衝了出去。
吳漢趁機率領第二隊,從營寨西側的矮樹叢裡鑽了進去。西側的守衛比較少,隻有幾百人,很快就被漢軍解決了。“快,放火!”吳漢大喊。士兵們從懷裡掏出硫磺和火油,灑在糧草垛和軍械上,然後點燃了火把。
“轟”的一聲,第一個糧草垛燒了起來,火焰很快蔓延到其他糧草垛,濃煙滾滾,遮天蔽日。軍械庫裡的弓箭和長矛也被點燃了,發出“劈啪”的聲響。營寨裡的塔拉夫士兵這下真的慌了,有的忙著救火,有的忙著收拾東西,有的則想逃跑,整個營寨亂作一團。
吳漢站在高處,觀察著營寨裡的動靜。突然,他看到營寨的東北角有一隊士兵死守不退,手裡拿著盾牌和長矛,保護著一座用厚木和鐵皮加固的帳篷——那裡肯定有重要的東西。“李全,你帶一百人,去看看那座帳篷裡是什麼!”吳漢下令。
李全領命,帶著一百人衝了過去。他們用盾牌擋住敵軍的弓箭,用彎刀砍殺擋路的士兵,很快就衝到了帳篷前。李全一腳踹開帳篷門,裡麵的景象讓他驚呆了——帳篷裡堆放著幾十桶火藥,還有幾門大炮,顯然是塔拉夫人的火藥庫!
“將軍,是火藥庫!”李全大喊。
吳漢眼睛一亮——要是能炸了這個火藥庫,就能給塔拉夫人致命一擊。“快,用火箭射!”他下令。
幾百支火箭同時射向帳篷,“轟”的一聲巨響,火藥庫爆炸了!巨大的衝擊波把周圍的士兵都掀飛了,帳篷碎片和火藥桶的殘骸到處都是,連幾十裡外的漢軍大營都能聽到爆炸聲。
前線的塔拉夫士兵看到後方的火光和濃煙,知道後勤基地被燒了,軍心大亂。可可夫不得不下令後撤,想保住剩下的補給。可他剛撤退,就遭到了第三隊漢軍的追殺,又損失了不少人馬。
吳漢與馮章會師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兩位老將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都露出了笑容。“子顏銚期字)不在,咱們倆可不能掉鏈子。”吳漢笑著說,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馮章也笑了:“是啊,咱們得給聖上和子顏一個交代。”他頓了頓,目光看向北方,“不過,可可夫雖然敗了,但塔拉夫人的主力還在。他們肯定會回來報複的,咱們得做好準備。”
吳漢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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