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之城,王宮深處。
伊拉古國王的心情似乎極好。
霍普不費一兵一卒,僅憑一份偽造的條約和一番威嚇,便成功地迫使漢使王暢就範,這份“功勞”遠勝於戰場上的斬獲。
他特意在自己的私人偏殿設下小宴,單獨款待霍普。
殿內溫暖如春,與殿外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銀盤裡盛著最鮮嫩的羔羊肉,金杯裡斟滿最醇厚的馬奶酒。伊拉古親自為霍普切肉斟酒,顯得格外親厚。
“霍普,我的雄鷹,你這次立下的功勞,足以名垂塔拉夫的史冊!”
伊拉古舉起金杯,眼中閃爍著讚賞與野心交織的光芒,
“兵不血刃,便讓漢人自毀長城,哈哈哈!馮章、耿弇那些蠻夫,隻怕現在還蒙在鼓裡,做著兩國永世和平的美夢呢!”
霍普連忙躬身,謙卑中帶著得意:
“全賴陛下威名遠播,智慧如海,臣不過是依計行事,僥幸成功。”他深知伊拉古的脾性,越是功勞大,越要表現得恭順。
“不必過謙!”伊拉古大手一揮,
“你的機變和膽識,朕很清楚。這份條約,”他從懷中取出那份羊皮紙,輕輕摩挲著,如同撫摸情人的肌膚,
“就是插向漢軍心臟的一把匕首!但它現在還不夠鋒利,我們需要讓它真正見血,讓漢人徹底亂起來,我們才能趁機收回哈爾汗,甚至得到更多!”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而陰狠:
“王暢那個軟骨頭,回國之後,為了活命,必定會極力隱瞞真相,甚至可能反咬馮章他們一口,說他們怯戰求和才簽了不利條約。漢朝皇帝遠在洛陽,難辨真假,朝中又多有妒忌馮章之功的小人……漢人內部必生嫌隙。但這還不夠快。”
伊拉古身體前傾,壓低聲音:
“我們要幫他們加快這個過程。漢軍之所以難對付,除了馮章、耿弇這幾個主將,還因為他們有一批能征慣戰、經驗豐富的中層將領。這些人,是漢軍的骨架。如果……骨架突然斷了呢?”
霍普眼中凶光一閃,立刻明白了伊拉古的意圖:“陛下的意思是……”
“除掉他們!”伊拉古的聲音冰冷如刀,
“馮章、耿弇身邊那幾個最得力的副將、校尉,比如那個驍勇無比的先鋒陳校尉,那個擅長謀劃的李參軍……一個個,悄無聲息地除掉!讓漢軍指揮失靈,軍心渙散!等到馮章成了光杆司令,我們再拿出這份條約,大軍壓境,看他如何應對!”
“臣明白了!”霍普感到一陣嗜血的興奮,“此事臣親自去辦!定叫漢軍未戰先亂!”
“很好!”伊拉古滿意地點頭,
“需要什麼,儘管提。朕賞你良馬百匹,黃金千兩!此事若成,朕封你為世襲罔替的葉護僅次於可汗的爵位),與你共分哈爾汗的草場!”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霍普立刻跪地謝恩,賭咒發誓必不負陛下所托。
宴會結束後,霍普立刻開始著手策劃。他深知此事必須絕對保密,行動必須迅捷、精準、狠辣。
他從自己直轄的“黑狼”親衛中,精心挑選出二十名最頂尖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