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瓛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潮濕的房間,手腳被粗重的鐵鏈鎖住,動彈不得。
他頭痛欲裂,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那群黑衣人闖入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這是哪裡?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蔣瓛大聲呼喊,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卻無人應答。
過了許久,房間的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逆光走來,蔣瓛看不清來人麵容,但從身形輪廓判斷,似乎是個少年。
“蔣指揮使,彆來無恙啊。”
男子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憤怒。
蔣瓛心中一凜,聽這語氣,對方顯然是衝著他來的,而且對他極為熟悉。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綁我至此?”
蔣瓛怒目而視,儘管處境危險,多年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威嚴仍讓他不自覺地強硬起來。
少男冷笑一聲,走到蔣瓛麵前蹲下,終於露出麵容。
蔣瓛定睛一看,心中大驚,竟是上次被一群黑衣人救走的少年。
“原來是你這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綁架朝廷命官,就不怕株連九族?”
蔣瓛怒視著阿霜,試圖用威嚴震懾他。
阿霜眼中怒火燃燒,冷冷道:“蔣瓛,你也知道株連九族?當初你們為何不放過秀兒父母?他們不過是個可憐人,隻因救了我,你們卻要殺了他們!”
蔣瓛聽阿霜提及此事,心中雖有一絲愧疚,但仍強裝鎮定,冷哼一聲。
“他們私通朝廷要犯,按律當斬,這是皇命,我不過是奉命行事。你莫要在此胡攪蠻纏,今日你若放了我,我還能念你年幼無知,從輕發落。”
阿霜氣得渾身發抖,雙眼通紅,
“皇命?什麼皇命!不過是你們這些人草菅人命的借口!秀兒父母善良樸實,見我受傷才出手相助,何罪之有?你們卻將他們殘忍殺害,害得秀兒孤苦伶仃,事後又來追殺我們,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蔣瓛避開阿霜憤怒的目光,嘴硬道:“在這世道,規矩就是規矩,容不得半點私情。我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維護朝廷律法是我的職責。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
阿霜怒極反笑,
“不客氣?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威脅我嗎?蔣瓛,今日我就是來為秀兒父母報仇的,你受死吧!”
說著,阿霜舉起手中匕首,猛地刺向蔣瓛。
蔣瓛驚恐萬分,下意識地扭動身體躲避。
由於手腳被鐵鏈鎖住,他隻能勉強側身,匕首擦著他的肩膀劃過,劃破了衣服,留下一道血痕。
“你……你竟敢真的動手!”
蔣瓛又驚又怒,沒想到阿霜如此決絕。
阿霜一擊未中,迅速調整身形,再次舉起匕首,眼中殺意更濃。
“蔣瓛,你作惡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阿霜準備再次動手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砰”地被撞開,秀兒衝了進來。
她雙眼通紅,發絲淩亂,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短刀,胸膛劇烈起伏著。
阿霜愣了一下,急忙喊道:“秀兒,你怎麼來了?”
秀兒卻一步一步緩緩走向蔣瓛,聲音帶著無儘的恨意,
“阿霜,讓我來動手。這些日子,我日夜都想著如何手刃這些仇人,為我爹娘報仇。”
蔣瓛看著眼前憤怒的秀兒,心中有些慌亂,但仍強裝鎮定。
“你們這對不知死活的小兒女,竟敢如此大膽,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秀兒冷笑一聲,
“死?我早就不怕了。自從你害死我爹娘,我便活著隻為複仇。今日,就是你償還血債的時候!”
說著,秀兒舉起短刀,毫不猶豫地刺向蔣瓛。
阿霜本想阻攔,可又明白秀兒心中的仇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他在一旁緊緊盯著蔣瓛,以防他有什麼反抗舉動。
蔣瓛拚命扭動身體,試圖躲避秀兒的攻擊。
但手腳被鐵鏈鎖住,他的掙紮顯得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