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卻向前一步,聲音裡有壓抑的激動,顫抖著:“我相信你,你……你能救她。”
他盯著葉舞,仿佛生怕葉舞反悔似的。
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多麼不可能,希望多麼渺茫,都情願相信那是真的。
葉舞點點頭,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看到這個大男人眼裡的光一點一點亮起。
又回頭,輕點杜姐的額頭:“你男人信我,你竟然不信我。”
杜姐搖搖頭,正要說什麼,突然皺眉,臉色一滯,“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怎麼了?”遠哥緊張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心又重新揪起來。
“我感覺……”杜姐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竟……有了力氣,她坐起身子,“我感覺舒服多了。”
她聲音也洪亮了些,衝葉舞笑:“你倒是有兩下子。”
葉舞又取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遞給遠哥:“給她就水服下。”
杜姐乖乖服了藥,仍然虛弱,靠在床上,她打量四周,對這個白藍色的單調房間和一直充斥著的消毒水味道,感到厭煩。
她看著葉舞,眼裡流露出乞求:“想去你家喝酒。”
她不覺得葉舞能救她,畢竟她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也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
她不敢相信有什麼生命的奇跡。
頂多隻是讓她好受一些,延緩幾日罷了。
葉舞是想讓她寬心。
其實,不必的。
她早就接受了。
既然能延緩幾日,便是賺的,她不想躺在病床上等死。
想跟遠哥一起,做些想做的事。
遠哥對葉舞投去詢問的眼神,他不知道杜姐的身體現在到底如何,能不能出院,也不敢問。
怕聽到害怕的答案。
內心深處也覺得,葉舞隻是幫杜姐延緩幾日。
但又拚命否定這個自以為的真相。
寧願相信葉舞編織的美麗謊言。
葉舞乾脆利落地把杜姐身上的管子拔了,又讓王涼羽去辦出院。
看到遠哥扶起杜姐,她開口道:“不去我家,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杜姐狐疑:“彆騙我,什麼更高級的貴族醫院,我可不去。”
葉舞抿嘴笑:“放心,包你喜歡。”
醫生和護士進來,看到要起身下床的杜姐,皺起眉頭,聲音提高:“這時候出院?胡鬨!誰把她管拔了?太不像話了!現在的病人,淨給醫院添麻煩!”
葉舞看著冷冰冰隻知道責問的醫生,也是眉頭一皺:“我拔的?怎麼著?”
“你……你是病人家屬?”醫生氣得用手指著葉舞,“你知不知道病人什麼身體狀況?怎麼可以拔管?亂來!出了事誰負責?”
葉舞一掌推開醫生,暗暗使了點力氣,醫生倒在地上。
葉舞雙手抱胸,語氣冷淡:“彆逼逼了,我負責。”
醫生爬起來,並未受傷,隻是很沒麵子:“你……你竟然動手!”
葉舞嘴角上勾:“誰動手了?這麼多人看著,彆冤枉我,我隻是把你指我的手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