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外郊,一處人煙罕至的荒地中,孤零零的矗立著一座茅草屋。
而此時的茅草屋中,不時的便會傳出一陣近乎窒息般的咳嗽聲。
“咳咳咳”
一個年約三十,麵色漲紅的男人一手扶著牆,另一隻手不停的錘擊著自己的胸膛。
過了好一會,男人才稍微平息下來。
他的眼中因這過於用力而噙滿了淚水。無休止的病痛不僅讓他的身體素質一落千丈,更是讓他受儘了旁人的厭惡。
“真不如死了算了。”男人低聲說著。
或許是說的太多了,又或是病痛太過折磨。
男人的雙眼默默瞄向一旁的桌子,心裡的衝動在一點一點的放大。
“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他的雙眼逐漸布滿了血絲,那桌子的一角在他眼中成了解脫的唯一途徑。
他撐著牆壁站直身子,邁出了一步,兩步...
他低著腦袋瞄準桌角,衝了起來...
“砰!”男人的額頭被桌角撞破,鮮血順著桌麵緩緩流淌著。
“吱嘎~”
屋門被猛的推開,而後一道尖銳的聲音泣血長空:“我兒!”
......
“兒啊!”
“兒啊!你怎麼忍心拋下娘一個人啊。”
“兒啊!娘老了,娘沒用啊!”
“老天爺啊,您開開眼吧,把我兒的病都給我,都給我好不好!”
一道道悲痛欲絕的聲音,傳入耳畔。
男人恍惚間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隙。
一個披頭散發,滿臉血紅的人正跪伏在他身上痛哭。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把自己這個病死鬼視若珍寶?
他抬起了手,拍在了那人後背,輕喚了聲:“娘~”
那人身子猛的一顫,連忙從男人身上爬起,擦去眼角淚水,枯槁的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男人的額頭,又驚喜又心疼:“兒啊,你彆嚇唬娘,娘不能沒有你啊!”
“娘,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男人輕輕的笑了笑。
“快,快到床上躺著去。娘一會給你包起來,再去王莊那邊給你采一些藥材敷上。”
男人被老婦駕架起,佝僂的後背更彎了幾分。
“娘,我沒事,不用去弄草藥了,王莊那裡...太欺負人了。”
“沒事!”老婦扶著男人躺了下去:“那草藥是我找的種子,自己種的,不礙他們的事。”
男人自知改變不了娘的想法,也就沒再多勸,而是苦笑一聲:“娘,去之前洗把臉,兒子的血都快被您擦乾了。”
“血!”老婦臉色一變,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從懷中摸出兩個顏色暗紅的...饅頭?
“兒啊,快把這兩個饅頭吃了,我聽人說,這東西能治你的病。”
老婦拿著饅頭遞到男人嘴邊,期盼的看著他。
“娘,這是什麼?”男人皺著眉頭,臉向旁邊扭了扭:“味道好難聞。”
“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老婦鬥了句嘴,又將饅頭湊了過去:“沒聽過良藥苦口嗎,隻要能治你的病,難聞怕什麼。”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