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錦衣衛百戶所內，李沉舟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一方絲絹緩緩擦拭著血妖刀的刀身。
刀鋒映著窗外的晨光，泛著妖異的紅芒，仿佛有鮮血在刃間流動。
“吸功大法……”他指尖輕撫刀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之前一直刻意隱藏，如今即將突破五品，也該讓這門功法重現天日了。”
想到這幾日連破天欲宮據點立下的功勞，晉升百戶已是板上釘釘。
正思索間，門外傳來腳步聲。
“大人，今日輪到我們巡街了。”書呆子抱拳立在門前，腰間挎刀，神色恭敬。
李沉舟收刀入鞘，猩紅的刀穗在腰間輕晃：“嗯，出去逛逛也好，點十個弟兄，隨我出去轉轉。”
雀大街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但李沉舟的眉頭卻漸漸皺起——今日的街市上，多了許多陌生麵孔。
持劍的俠客三三兩兩聚在茶攤，負刀的壯漢倚著酒樓欄杆，更有甚者明目張膽地打量著他，眼中或戰意熊熊，或戲謔玩味。
“不對勁。”李沉舟側首低語，“回去查查，近日京城為何聚集這麼多江湖人。”
書呆子剛要領命，前方突然傳來清越劍鳴！
“錚——”
一柄雪亮長劍插在青石板上，劍穗上“君子”二字迎風招展。
持劍者一襲月白長衫，麵如冠玉，正是人榜第四十七位的“君子劍”謝安。
“錦衣衛的李大人？”謝安拱手，笑意卻不達眼底，“在下人榜四十七‘君子劍’，特來討教。”
李沉舟眸光一冷。
血妖刀似有所感，鞘中發出輕微嗡鳴，森然殺意如潮水般向對方湧去。
街邊攤販的油鍋突然“劈啪”炸響，驚得路人紛紛退避。
“從何處聽來我的名號？”他聲音平靜，卻讓周遭溫度驟降。
謝安挑眉：“天欲宮懸賞千金求您的招式破解之法，天機閣更是將您排進了潛龍榜前二十。”他忽然壓低聲音，“現在半個江湖都知道，您這身飛魚服下……藏著能吸人內力的邪功。”
李沉舟掃視四周——茶樓窗口探出看熱鬨的腦袋，巷口蹲著嗑瓜子的閒漢，就連賣糖人的老翁都停下了手藝。這分明是有人設局！
“鏘！”
血妖刀出鞘三寸，凜冽殺意讓謝安連退三步！
“這裡是京城，我是官你是民。”他忽然冷笑，刀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暗勁順著地磚蔓延，謝安腰間的“君子”腰牌“哢嚓”裂開一道細縫，“再攔路，我保證你活著走不出京城。”
謝安不慌不忙展開一卷黃絹：“江湖榜爭乃太祖欽定，禮部昨日剛用印。不過李大人公務繁忙，在下就暫時不打擾了。”他側身讓道，卻意味深長道：“等李大人有空，這幾日謝某在翠雲樓恭候大駕……”
隊伍繼續前行，竊竊私語卻如附骨之疽：
“什麼小魔頭，不過是仗著官身……”
“連挑戰都不敢接，鎮國公府的臉都丟儘了……”
李沉舟指節發白，卻強壓怒火。直到返回衛所，他才一拳砸碎案幾：“查！到底誰在推波助瀾！”
白貓九匆匆入內，遞上一卷密報：“大人，查清了。天欲宮聯合南宮家散布消息，將本屆江湖榜爭奪引至京城！”
“江湖榜？”
“正是。”白貓九擦著汗解釋，“人榜排五品以下武者，潛龍榜列三十歲以下新秀；此外還有四品的地榜小宗師排名）、三品的天榜宗師排名）、二品的龍榜大宗師排名）、一品之上的至高榜巔峰強者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