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剛剛調息完畢，丹田內真氣如潮汐初漲，正是踏入五品境界的征兆。窗外竹影婆娑，忽聞三聲輕叩，其聲如露滴青石。
“吱呀——”門開處，月光如水傾瀉。李姨娘素衣勝雪，眼角淚痕猶帶月華。
“姨娘？”李沉舟話音未落，李姨娘已閃身入內，羅袖帶起一陣寒梅冷香。
“姨娘？”李沉舟急忙側身讓路，鼻尖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這是父親最愛的熏香。
李氏快步進屋，繡鞋踏過門檻時帶起一陣微風。她將燈籠擱在八仙桌上，燭光映出桌上那柄尚未歸鞘的血妖刀，刀身上的血槽還殘留著暗紅痕跡。
“你爹他……”李氏的指尖撫過刀柄上纏繞的猩紅絲絛，聲音突然哽咽，“為了守住鎮國公府的門楣，走了佛魔雙修的路子。”
窗外一片烏雲遮住月光，屋內霎時暗了下來。李沉舟看見姨娘袖中滑出一卷泛黃的皮紙，展開後竟是《修羅體》的殘篇，邊角處還沾著已經發黑的血跡。
“短短三年從六品到大宗師，代價是每日要受經脈逆轉之苦。”李氏的指甲在桌麵上劃出幾道白痕，“我們聶家的冰心訣……已經快壓不住他心魔了。”
李沉舟默然。他早注意到父親近來飲茶時右手會不自覺地顫抖，那是真氣暴走的征兆。燭火爆了個燈花，映出他緊握的拳頭——指節已經發白。
“彆怨他。”李氏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冰涼，“軍中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朝堂上那些依附李家的門生……若他倒了，這些人都會被清算。”她聲音越來越低，“那日與你爭執後，他整夜在祠堂跪著……”
一陣夜風突然撞開窗欞，吹得案上燭火劇烈搖晃。李沉舟起身關窗時，瞥見院角老槐樹下閃過一道黑影——看身形像是父親的親衛統領。
“半年……”李氏起身時，一枚羊脂玉佩從袖中滑落。李沉舟彎腰拾起，發現背麵刻著“修羅”二字，玉麵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若練不成完整的修羅體，他最多還能撐半年。”
送走姨娘後，李沉舟站在廊下望天。東方已現魚肚白，而係統光幕上突然跳出一行血字：
“叮——觸發緊急任務：化解佛魔衝突剩餘179天）
解決功法：大日如來魔經。
達成以下要求可解鎖獎勵：
一、朝廷職位：錦衣衛千戶
二、江湖聲望：地榜榜首。”
“叮——觸發支線任務：獲得少林佛骨舍利，幫助李青山壓製心魔。完成獎勵：不動明王經梵聖真魔功煉體篇）。”
收到係統的任務通知，李沉舟內心也是微微鬆一口氣，有了目標剩下的就好解決了。
五更三點，淨街鼓的餘韻還在坊間回蕩，十二名金吾衛已踏著晨露奔向九門。為首的千戶將鎏金銅鑼重重一敲，驚起滿樹寒鴉。
“皇榜到——”
承天門前，朱漆告示牌上的明黃絹帛在晨風中獵獵作響。禮部侍郎親自捧出玉璽，在絹帛右下角鈐下鮮紅印記。陽光穿透雲層的刹那，禦筆朱批泛起妖異的紅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江湖多俊傑，廟堂有英才。今特許天下武者於京師比武論榜，以彰武道昌隆。比試細則如下：
一、設擂於午門廣場，自三月十五始，至四月初一止；
二、分人、潛龍、地三榜角逐：
??人榜：五品以下武者爭鋒；
??潛龍榜：三十歲以下新秀競逐；
??地榜：小宗師境強者對決；
三、入榜者賜：
??人榜狀元：授錦衣衛百戶實職，賜《天罡心法》全本；
??潛龍榜首：賞丹書鐵券，許入皇室武庫任選神兵一件；
??地榜三甲：封千戶侯，賜大還丹一顆，可選皇室秘藏功法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