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輪在燈灣普及後,消息像長了翅膀般飛向四海。這日清晨,了望塔的守燈人突然敲響銅鐘,指著海平麵大喊:“有船隊!好多船!”
眾人趕到沙灘時,隻見十餘艘掛著星紋旗幟的大船正緩緩駛入河口,船帆上繡著望星城的徽記——一盞嵌在星圖裡的燈。為首的大船上,李維德的老友、望星城星官長拄著星杖站在船頭,銀白的胡須在海風裡飄動,手中的星燈發出柔和的銀輝。
“是卡隆星官!”李維德激動地揮手,西洋燈的玻璃罩反射著陽光,與對方的星燈遙遙呼應。船靠岸後,卡隆星官握著李維德的手大笑:“聽說你們造出了‘會跑的光’,老夫帶著望星城的工匠來取經了!”他指著身後的船隊,“這些都是我們最好的鐵匠和星象師,想跟燈灣的朋友們學學燈輪的手藝。”
陳文灝將眾人迎進燈塔,七盞神燈的光芒在大廳裡流轉,卡隆星官看著燈輪的圖紙,眼中閃爍著驚歎:“用燈焰驅動輪子,還能引動光盾,這簡直是神的智慧!”他從懷中掏出一卷星圖,鋪在桌上,“望星城的星船也想裝燈輪,但我們的海域多暗礁,得在燈紋裡加星象坐標,這樣船在夜裡也能避開礁石。”
陳文瀚立刻找來工匠,與望星城的鐵匠圍坐在一起,用炭筆在圖紙上修改燈紋:“把星圖的北鬥紋刻在輪輻上,轉動時星紋與真星對齊,就能自動指引方向!”兩個原本陌生的族群,因燈輪的圖紙迅速熟絡起來,時不時為某個榫卯結構爭得麵紅耳赤,轉眼又為新想法擊掌大笑。
蘇櫻帶著望星城的星象師參觀櫻樹林,琉璃燈的銀焰照在忘情草上,草葉的香氣讓星象師們嘖嘖稱奇:“這草能安撫心神?我們星船上的水手常因暈船煩躁,若能帶上它……”蘇櫻笑著摘下花粉囊:“這是送你們的禮物,混在燈油裡點燃,保準水手們睡得安穩。”
韋小寶則拉著卡隆星官的副手比賽擲燈輪,兩人站在沙灘上,將小型燈輪擲向海中的浮標。韋小寶的燈輪裹著櫻籽油,在水麵上轉出碧綠色的光圈;對方的燈輪嵌著星石,光圈裡竟浮著點點星光。“還是你們的帶勁!”韋小寶輸了比賽卻笑得開懷,“回頭教我們刻星紋,我們教你們熬藥油,咋樣?”
李華元的醫燈前圍滿了望星城的醫師,他們捧著百草燈譜,對著護燈草的插畫頻頻點頭:“原來燈還能煉藥!我們星船的藥箱裡,也該備上‘清霧燈’。”李華元取出藥杵,當場演示如何用燈焰炙烤草藥:“醫者和守燈人本是一路,都在護佑生命,這手藝你們儘管學。”
當晚,燈灣的沙灘上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篝火。望星城的星象師們升起巨大的星燈,燈影在夜空投下星圖;燈灣的守燈人轉動著燈輪,碧焰與星光交織成網;獵頭族的勇士敲著骨笛,北境的靈媒師吟著歌謠,連李華元都用醫燈的碧焰跳起了草藥舞。
卡隆星官舉著酒杯,對著七盞神燈朗聲道:“以前總以為,光有地域之分,星燈的光、櫻燈的光、冰燈的光各不相同。今日才懂,光從來都是一家,就像這燈輪,能讓星紋與燈紋相融,讓星光與櫻光共舞!”
陳文灝望著眼前的熱鬨,銅燈的金焰在掌心輕輕跳動。他想起《燈史密卷》裡的話:“燈的終極形態,是讓光沒有邊界。”此刻他終於明白,所謂無邊界,不是讓所有燈都長成一個模樣,而是讓不同的光相互學習、彼此成就,就像望星城的星紋與燈灣的燈紋,在輪緣上刻在一起,轉動時便成了更璀璨的光。
第二日,望星城的船隊開始裝燈輪。卡隆星官的星船率先試航,輪緣的星紋與燈紋同時亮起,船在海麵上平穩行駛,星燈的銀輝與燈輪的碧焰在船尾拖出長長的光帶,像一條連接東西方的光河。
離彆的時候到了,卡隆星官將一枚星石交給陳文灝:“這是望星城的‘引星石’,嵌在燈輪上,無論你們的船走到哪,望星城的星燈都會為你們引路。”陳文灝則回贈一盞嵌著櫻籽的燈輪:“隻要這輪子轉著,燈灣的光就永遠朝著你們的方向。”
船隊駛離時,燈灣所有的燈輪同時轉動,碧綠色的光帶在海麵上鋪成大道,護送著星船駛向遠方。守燈人們站在沙灘上揮手,直到船影消失在海天相接處,光帶仍在海麵上輕輕跳動,像在訴說一個關於相遇與傳承的故事。
陳文灝握緊手中的星石,星石的涼意與銅燈的暖意交織在一起。他知道,燈灣的門從此會永遠敞開,會有更多帶著不同光的遠客到來,會有更多關於燈的智慧在這裡交融。而那些轉動的燈輪,會像一個個不停歇的信使,把光的故事帶到更遠的地方,讓天下的光,終有一天能連成一片,再也沒有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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