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心裡自然明白，剛才自己突破時引發了不小的動靜。所以，他趕忙離開洞府，悄然觀察著學宮內的變化。
好在收斂及時，這場因法則暴動掀起的波瀾，終究未釀成驚濤駭浪。學宮弟子們的議論聲漸次消散。
他深吸一口氣，將四係輔技暫時放下。如今躋身踏星境，在一位最求提升顯得有些得不償失。畢竟時間有限，在這個關鍵節點，當務之急是學習一些與法則相關手段。
總之，實力才是硬道理。掌握強大的法則攻擊手段，才能來麵對危險時更好地保護自己，還能在各種競爭中占據優勢。
沈維衍回顧往昔所學，發覺那些曾經“三初綻裂變式”劍招，如今隨著自身境界提升，已漸漸顯得力不從心，在麵對更強大的對手時，作用愈發有限。至於學過一次的《瑤光幻滅》也是個殘的，跟是幾乎不用實在是效果太差。
倒是夢隱翁傳授給他的“隱芒刺”，經過他不斷改進，並結合如今所掌握的法則之力施展出來，還能發揮出一定的效果。這一招式麵對單個多個目標效果也算明顯，適合突然發動。
最後，便是他便宜師父逸叟傳授的《塵微焚噬》。沈維衍心裡明白，逸叟所創的這套基於凡人法則的功法，確實有著強悍之處。然而，在親身經曆混沌虛維法則的奇妙與強大後，他才深刻意識到，混沌虛維法則才堪稱是最強的法則。與它相比，無規則法則、空間法則，甚至是神秘莫測的時間法則，似乎都要稍遜一籌。
何況，沈維衍也清楚，無論是《塵微焚噬》所依托的凡人法則，還是其他外界的任何一法則感悟，總歸存在著不完整性。這些法則總給他一種不自然感覺。即便自己有所感悟，也需要在神秘的虛維界中，以自身的修行感悟為針線，將這些不完整，不自然的法則碎片編織完善，最終化為完全屬於自己的獨特法則之力。
想到這兒，沈維衍沒有絲毫猶豫，又一次匆匆返回洞府。這一回，他準備在虛維界中好好完善那些法則，將它們徹徹底底地轉化為屬於自己的東西。
沈維衍盤膝坐於洞府蒲團，指尖掐訣，神魂回轉沒入虛維界。混沌霧氣翻湧間，他周身法則神魂體泛起琉璃光澤，將凡人法則的質樸、無規則法則的狂亂、空間法則的扭曲儘數納入感知。
這一次，虛維界不再排斥，反而如熔爐般將各種法則熔鑄。由於不再是借助這些法則突破踏星境，所以整個感悟過程沒有受到任何排斥，反而以一種更為順暢、奇妙的形式展開。
沈維衍全身心地沉浸在對各種法則的感悟之中，很快，他就察覺到這些從外界獲取的感悟，在法則理解上存在一些不自然的地方。
但仔細想想，又不能簡單地稱之為不自然。畢竟，從本質上來說，法則本就蘊含於世間萬物之中，所謂“世間萬分歸一法”，法則是統一的存在。然而，對於每個修行者而言，法則又會因個人的感悟和理解而呈現出獨特的模樣，就像是每個人眼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法則世界。
而他所發現的關鍵不同之處在於，這些法則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已經被其他人感悟過了。就好像這些法則的感悟路徑被固定了，他隻能按照前人留下的軌跡去感受，如果偏離了這條既定軌跡，就根本無法對法則進行深入感悟。這就好比在一條被劃定好的軌道上前行，一旦脫離軌道，就會陷入迷茫與困境。
沈維衍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照之前那種按部就班，被既定軌跡限製的感悟方式，根本沒辦法把法則真正變成自己能隨心所用的力量。就好像穿了雙不合腳的鞋，怎麼走路都彆扭。所以，必須打破這種讓人束手束腳的束縛。
思來想去，覺得破局的關鍵，就在自己所領悟的混沌虛維法則上。他琢磨著，說不定能用混沌虛維法則來給這些其他法則來一場徹徹底底的“洗禮”。
說乾就乾，沈維衍集中精力，引導著混沌虛維法則的力量，緩緩籠罩住那些他想要重新感悟的法則，像是凡人法則、無規則法則、空間法則還有火之法則等等。
嘿，還真讓他發現了奇妙的變化！這些法則在混沌虛維法則的洗禮之下，就像被一層無形的膜給剝去了，褪去了原本那種帶著他人印記的特性，慢慢變成了徹徹底底屬於他沈維衍自己的東西。這種“屬於”的感覺特彆奇妙，仿佛這些法則從裡到外都和他融為了一體，這才是他心目中法則本該有的樣子嘛！
在這個過程中，沈維衍還留意到，凡人法則和無規則法則的表現格外自然。經過混沌虛維法則的洗禮後，它們甚至沒怎麼大變樣，就好像隻是輕輕梳理了下自己，就順順當當融入了沈維衍的法則體係。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沈維衍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他琢磨著，難道外界天地間的法則，真的存在不完整的情況？不然怎麼解釋，這些法則好像被什麼力量乾預過，有著固定的感悟套路，而凡人法則和無規則法則相對受的“乾擾”少一些呢？這個猜測在他心裡紮了根，讓他越發覺得，這背後，說不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不過呢，自己現在才剛踏入踏星境，要是一門心思糾結這事兒，實在是有點過於操心了。畢竟，以他目前的修為，去探究這種可能涉及天地根源的宏大問題，有些不切實際。
當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腳踏實地提升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而自己也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修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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