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輪回之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沈維衍緊追不舍地追問，臉上滿是急切與困惑，“若僅僅隻是為了攪亂兩界平衡，又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費儘心思呢。”
大長老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周身那紫黑色的光暈仿佛也被這凝重的氣氛所影響，變得愈發深沉。許久之後，大長老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凝重：“老夫曾在古老的典籍中見過一句殘缺不全的話——‘輪回噬生滅，混沌歸一元’。或許，他們的目標並非僅僅局限於兩界的能量，而是妄圖借助原初與反質兩界生滅失衡的局麵，徹底吞噬輪回之外的所有世界，使得一切都回歸到最初的混沌狀態。”
“回歸混沌……”沈維衍聽聞此言，心中陡然一寒，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清楚自己體內的混沌虛維之源雖然擁有調和生滅的奇妙能力，但他更明白，大長老所提及的那種絕對的混沌，究竟意味著什麼——那將是萬物寂滅，世間一切生命都將不複存在，所有法則都將崩解消散的終結，是整個宇宙的毀滅。
反觀大長老見沈維衍聽聞“回歸混沌”時的反應，似乎察覺到他知曉一些關於輪回的事情，不禁問道：“難道你知道輪回的一些隱秘？”
沈維衍自然不會輕易透露自己的秘密，隻是含糊地說道：“我也隻是通過一些古老的記載，略微知道一點相關的事情，沒想到這些破界者竟與此有關。”
大長老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你來到這裡也好。我們反質之地一直流傳著一則預言。”
沈維衍心中一動，大長老的話顯然指向某種關鍵預言。
大長老的紫黑色光暈輕輕搖曳，平衡台周圍的暗紫色火焰隨之起伏，仿佛在呼應他的話語：“預言說，當破界者第三次撕裂壁壘時，會有身負兩界印記之人降臨，以混沌為鑰，重鑄生滅平衡。
沈維衍眉頭微蹙：“第三次撕裂壁壘？難道已經發生前兩次……”
“第一次便是最早衝突，第二次則是反質獸投放。”大長老的聲音沉了下來，“破界者每一次動作都在加速生滅失衡，如今你前來，恐怕冥冥之中正是想借你，完成最後一步——徹底打破兩界壁壘，讓輪回之力吞噬一切。”
“他們想利用我？”沈維衍眼神一凜。
“未必是利用，或許是……‘喚醒’。”大長老的話帶著一絲玄妙，“因為你體內我感受到一絲輪回氣息，而且還能在反質生命和原初生命之間自如切換——這就是兩界印記的真諦，也是破界者真正覬覦的東西。”大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悠遠，“你身上的能量之源，本就介於生滅之間，與輪回之地的氣息同源卻不同質。他們或許認為，隻有你能‘喚醒’那扇連接輪回與兩界的門，讓輪回之力徹底傾瀉而出。”
“破界者想借你的手打開那扇門，卻不知預言的真正含義。”大長老的能量光暈突然變得明亮，“他們隻看到‘混沌為鑰’，卻忘了‘重鑄平衡’。你體內的輪回氣息並非詛咒，而是調和生滅的關鍵——就像輪回本就是生滅循環的中樞，而非吞噬一切的巨獸。”
沈維衍望著平衡台外漸漸平息的能量亂流，心中翻湧的思緒久久未平。
原來虛維界那座彌漫白霧的輪回木橋，並非虛幻，地球遇到的假輪回通道雖為偽造，卻也隱約映照出真實的輪廓。那些曾被他當作巧合存在，此刻竟都與“輪回之地”這條線緊緊纏繞。
“逃不掉麼……”他輕聲自語，想起從地球回歸至今的種種遭遇——維度巢的崩潰、與反質獸的契約、體內混沌虛維之源的覺醒，每一步似乎都被無形的線牽引著，最終引他來到這座平衡台，直麵輪回的真相。
反質獸似是察覺到他的悵然，用頭輕輕撞了撞他的手肘，虛無的眼瞳中映出平衡台上流轉的生滅能量，仿佛在說“不必糾結”。
沈維衍失笑，抬手揉了揉它的頭顱：“也是，既然逃不掉，便坦然接住便是。”
沈維衍，緊接著又問大長老：“您既然知曉輪回之地相關的古籍殘言，那可知道輪回之地究竟在何處？
大長老的紫黑色光暈輕輕晃動，帶著一絲無奈：“總之，輪回之地不在原初，也不在反質，它像是夾在生滅縫隙裡的影子，看得見痕跡，摸不到邊界。古籍上說，‘輪回路，在己心’，或許隻有真正勘破生滅的人，才能找到它的入口。”
他頓了頓，能量波動轉向沈維衍：“你體內既有輪回氣息，又有反質和原初之力，或許比我們更易感知它的方位。”
“輪回路，在己心……”他咀嚼著這句話，忽然抬頭看向大長老，“您是說，尋找輪回之地的關鍵，不在於外界的坐標，而在於自身對生滅的理解？
大長老的紫黑色光暈緩緩起伏，像是在頷首：“生滅本就是心識的映照。原初的創生源於‘有’，反質的寂滅歸於‘無’，而輪回，便在‘有’與‘無’的間隙裡。你能在兩界形態間自如切換，體內又有混沌調和，心識早已超越單一法則的束縛——或許當你真正接納這份‘兼容’，輪回之地的入口自會顯現。”
“多謝大長老點醒。”沈維衍拱手行禮，眼中的迷茫散去大半，“無論輪回之地藏著多少秘密，我都不會再刻意逃避。待兩界壁壘穩固，我會親自去看看——不是以破界者的‘鑰匙’，而是以生滅平衡的守護者。”
大長老的能量光暈中泛起一絲欣慰：“好。記住，輪回若失序，生滅便失衡。你守住本心，便是守住了兩界的根基。”
平衡台外的暗紫色罡風漸漸平息，反質江河重新歸於平靜，隻有岸邊的暗紫色苔蘚，仍在默默汲取著能量，印證著這片世界“寂滅中藏生機”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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