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大長老的能量光暈輕輕一蕩,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反質之地本就不是反質獸的終局,它既為破壞兩界平衡而生,便該在生滅之間自由來去。隻是過去被破界者所困,如今枷鎖已解,自該回歸它的軌跡。”
沈維衍明白,指尖泛起柔和的白光,與反質獸眉心的契約印記相觸。隨著一聲輕微的嗡鳴,那道維係能量聯結悄然消散。反質獸愣了愣,巨大的頭顱湊到他麵前,鼻息間的反質能量帶著明顯的困惑,仿佛在問“為何要放手”。
“這裡才是你該在地方。”沈維衍抬手撫過它的額頭,目光溫和。
反質獸似懂非懂,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用頭蹭了蹭他的臉頰,像是在告彆。隨後它轉身望向反質江河,周身暗紫色光芒大盛,縱身躍入水中,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奔騰的能量洪流。
“去吧。”沈維衍望著它消失的方向,輕輕揮手。
大長老的聲音響起:“你這般放手,倒比強行束縛更合天道。反質獸本就是特殊產物,這樣也好。”
沈維衍轉身頷首:“晚輩明白。那晚輩這便告辭,先回原初之地了。”
“去吧。”大長老抬手一揮,平衡台邊緣的空間泛起漣漪,“此門可直抵原初之地,省卻你往返之力。記住,兩界平衡,重在‘心衡’,而非‘力衡’。”
沈維衍深深一揖,轉身踏入空間漣漪。臨走前,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座懸浮在暗紫色天地間的平衡台。
空間扭曲的瞬間,他仿佛聽到大長老最後的話語,帶著古老的回響:“輪回路,在己心……守住生滅,便是守住輪回。”
當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時,原初之地熟悉的清冽氣息已縈繞鼻尖。
輪回之地的謎團仍在,破界者的威脅未消,但他又找到屬於自己的道——不是困於原初或反質的一隅,而是以混沌為橋,以本心為錨,在生滅輪回之間,走出一條真正的平衡之路。
再次回到青冥界,沈維衍幾乎是瞬間便鎖定了青冥神殿的方位,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裹挾著尚未完全平複的氣息疾掠而去。
神殿深處,洛麗正立於窗前,望著殿外繚繞的青雲出神。感知到那道熟悉的靈力波動時,她猛地轉過身,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難以掩飾的欣喜填滿。
“沈維衍?”她快步迎上前,目光在他身上細細掃過,見他雖略帶風塵,氣息卻比離去時更為沉凝穩固,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你回來了。”
洛麗能察覺到他身上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仿佛經曆過一場沉澱,眉眼間的銳利被一種更深沉的平和取代。她沒有急著追問後續遭遇,隻是輕聲道:“我一直在等你。”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沈維衍心頭一暖。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貼的瞬間,彼此的靈力悄然交融,仿佛要將分彆的時光細細彌補。
“讓你擔心了。”他低聲道。
洛麗點頭,眼底映著他的身影,輕聲道:“回來就好了。”
沈維衍握著洛麗的手,指尖的暖意讓他紛亂的心緒更定了幾分。他略一沉吟,道:“輪回之地的事牽連太廣,眼下還不是細說的時候。破界者的蹤跡尚未斷絕,兩界平衡的弦依舊緊繃,總得先和殿主通個氣。”
洛麗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背,眸中了然:“你向來考慮周全,你去找他把。”她頓了頓,又道,“我等你回來。”
沈維衍點點頭,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按,似是無聲的應許。
青冥殿主早從星綿回來,提前了解了一些消息,眼看沈維衍回來目光在他身上流轉片刻,先是一聲輕歎,語氣裡帶著幾分意外的讚許:“倒是沒料到,此番一行你竟有這般造化,不僅窺得真我,更沒想來你還是位道器師,竟能收服一頭原胞生命層次的存在。”
沈維衍聞言隻是抬手擺了擺,眉宇間帶著幾分急切,將旁的事暫且擱下:“這些暫且不提。眼下有一事急需弄明白——除了原初海,原初之地中是否還有其他層次更高的存在?”
青冥殿主沉吟道:“原初之地浩瀚遠超尋常界域認知,原初海雖廣,卻隻是其‘形’之顯。若論更高層次,倒是有兩處傳說之地。”
他頓了頓,指尖一點,一個水鏡中浮現出一片混沌迷蒙的區域,隱約可見億萬光點在其中生滅:“一是‘太初奇點’,那是原初之力未分陰陽、未衍五行的本源所在,凝而不發,卻藏著萬物生滅的根本法則,那裡的原初生命”存在更多也更強大存在,甚至比原胞生命更強存在。”
光影再轉,混沌中浮現出一株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巨樹,根係盤桓如星河,枝葉垂落若垂天之雲:“二是‘原初木府’,此地乃原初生機之祖庭,亦是這方宇宙最古老存在誕生之地,更是萬物生機的源頭。
水鏡中星空根係脈絡驟然清晰,如無數道交錯的光河貫穿混沌,“它們深紮於宇宙初開時的第一縷鴻蒙氣中,每一條根須都連著一處界域的生機本源。傳聞宇宙誕生之初,第一批生靈便是從這樹身的結節中破繭而出,其中不乏能執掌生滅法則的古老存在。”
沈維衍著實沒想到,原初之地竟還藏著這般神秘且強大的所在。他盯著水鏡中所呈現的畫麵,目光中滿是震撼與思索。“太初奇點”,那是原初之力最為純粹、最為根本的源頭,宛如宇宙最初的火種,蘊藏著萬物生滅的底層邏輯,其中強大的原初生命想必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而“原初木府”,這株似木非木、似石非石的巨樹,簡直就是宇宙生機的根源,從它誕生出的古老存在,竟能執掌生滅法則,實在令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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