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衍剛靠近核心區域外圍的一片赤紅色浮空大陸,一道熾熱的氣流便如附骨之疽般纏了上來。
那是一個完全由火焰構成的身影,火苗竄動間顯露出人形輪廓,周身燃燒著暗金色的烈焰,每一縷火苗都在劈啪作響,散發出足以焚儘維度法則的恐怖溫度。這“火人”一出現,周遭的虛空便被燒得扭曲,連輪回氣息都被灼燒得滋滋作響。
“站住。”火人開口,聲音如同柴火爆裂,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看你道韻新奇,不過一個維度生命,倒是好拿捏。把你的大道規則拓印一份給我解析,我便讓你過去。不然……”
暗金色的火焰猛地暴漲三分,一道焰流擦著沈維衍的身側掠過,瞬間將遠處一塊不知多少斤重的,殘骸星球燒成了虛無。
沈維衍眸中青光微凝。此人的氣息狂暴而凝練,遠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存在,隱隱淩駕於維度法則之上——果然是超維境。
但想讓他交出大道規則?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的道,你承受不起。”沈維衍語氣平淡,指尖卻已縈繞起一層若有若無的青光,那是他凝練了無數輪回印記之力。
“狂妄!”火人怒極反笑,暗金色的火焰瞬間化作一隻巨手,帶著焚山煮海的威勢抓來,“一個維度螻蟻,也敢在本座麵前說這種話?今日便將你的道韻煉化,助我完善‘焚天大道’!”
巨手尚未近身,沈維衍便感覺到自己的衣袍邊緣已開始卷曲,連體內流轉的維度之力都出現了一絲滯澀。這超維境強者的火焰規則,竟能直接灼燒根基。
但他並未後退。
就在巨手即將觸碰到他的刹那,沈維衍指尖的青光驟然鋪開,化作一道橫貫虛空的輪回長河。長河中,無數生靈的生滅畫麵飛速閃過,有火焰焚城的毀滅,亦有星火燎原的新生,更有灰燼中破土的生機。
“你的火,能焚萬物,卻焚不了輪回。”
沈維衍輕喝一聲,輪回長河猛地翻湧,竟將那隻暗金色的火焰巨手卷入其中。長河內的生滅之力瘋狂作用,火焰巨手在“生”的法則中被賦予生機,又在“滅”的法則中被強行湮滅,往複循環間,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去。
“什麼?!”火人臉上第一次露出驚容。他的火焰規則霸道無雙,就算是同階超維境也不敢硬接,這區區維度生命,竟能以一道長河困住他的攻擊?
更讓他心驚的是,長河中蘊含的“生滅循環”之力,恰好克製他火焰中純粹的“毀滅”之意,每一次灼燒,都會被長河中的“生機”撫平,反而讓他的本源法則出現了一絲紊亂。
“你這是什麼規則大道?!”火人厲聲喝問,強行收回殘餘的火焰巨手,看向沈維衍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忌憚。
沈維衍並未回答,隻是散去輪回長河,淡淡道:“讓路。”
火人死死盯著沈維衍,暗金色的火焰劇烈跳動,顯然在權衡利弊。他能感覺到,眼前這維度生命雖然境界不及自己,但其道之玄妙,卻遠超尋常超維境。
他不甘心,還是想仗著境界壓製,暗金色火焰再次沸騰,這一次竟化作漫天火雨,每一滴火星都如同微型太陽,攜著焚儘一切的威勢砸向沈維衍。
“超維境的力量,豈是你能揣度的?”火人嘶吼著,周身波動愈發狂暴,仿佛要將這片虛空徹底點燃。
沈維衍眉頭微蹙,輪回長河再次浮現,隻是這一次,長河之上竟泛起層層疊疊的光暈,每一層光暈都對應著一次輪回的軌跡。火星撞入光暈,瞬間被卷入輪回的洪流,在生滅交替中湮滅無蹤。
“你的火焰,燒不破輪回的壁壘。”沈維衍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再執迷不悟,隻會自取其辱。”
火人見狀,攻勢猛地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輪回大道仿佛一張無形的網,自己的火焰雖烈,卻始終被牢牢克製。
沈維衍不想再糾纏,指尖青光陡盛,那道橫貫虛空的輪回長河中,竟緩緩浮現出一座古樸木橋。橋身布滿深淺不一的紋路,細看之下,每一道紋路都是一段濃縮的輪回軌跡,散發著厚重而磅礴的生滅之力,正是輪回木橋。
“輪回木橋,渡儘塵劫。”沈維衍一聲低喝,木橋驟然向前延伸,橋身紋路亮起,與輪回長河的生滅法則瞬間共鳴。原本隻是困住火焰的長河,此刻仿佛化作了真正的輪回之界,而木橋便是貫穿此界的鋒銳,帶著一股“順者渡,逆者滅”的無上威壓,直逼火人而去。
火人瞳孔驟縮,暗金色的火焰竟罕見地出現了搖曳。他能清晰感覺到,這木橋與長河的配合,已將輪回大道的克製之力推到了極致——他的火焰越是狂暴,便越容易被卷入更深層的生滅循環,連超維境的境界壁壘,在這股力量麵前都隱隱有了被滲透的跡象。
“你……”火人喉間滾動,終究是壓下了再動手的念頭。他清楚,對方這是動了真格,再不讓路,恐怕真要栽在這裡。
暗金色火焰不甘地收斂,火人側身讓開道路,聲音沙啞如被灼燒的鐵器:“滾過去。”
沈維衍不再多言,踏著輪回木橋,徑直穿過火人身邊,朝著核心區域深處而去。木橋與長河隨他身影漸遠,緩緩消散於虛空,隻留下那片被灼燒得扭曲的空間,和火人仍在劇烈起伏的火焰輪廓。
沈維衍也算是殺雞儆猴。他明白,不拿出點真本事,後麵遇見更強的存在,免不了還要費一番手腳。這火人雖是超維境,卻並非核心區域的頂尖戰力,能在此處立威,也算給後續可能出現的阻攔者提了個醒——他沈維衍,絕非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腳下虛空微蕩,他收斂了周身的輪回氣息,隻留一絲若有若無的道韻縈繞,既不張揚,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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