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共識凝聚,攻擊愈發密集,那血骨族生靈本就靠著吞噬勉強支撐,此刻被輪番劈打,殘破的身軀上裂痕越爬越多,連嘶吼都弱了幾分,顯然是快撐不住了。
與此同時,沒了血池維係,周遭那條貫穿血空間的血河渡也開始崩解——暗紅的河水像被抽了筋骨,順著河道往虛空裡坍縮,原本泛著腥氣的血霧也在快速消散。這血骨族生靈本就以血池為根、血河為脈,如今沒了依托,身上的零維氣息陡然弱了大半,連動作都滯澀了不少。
眾人也發覺了異樣:這方血空間正在肉眼可見地崩潰,邊緣處的虛空不斷往下掉著碎渣,反倒是先前被壓製的能量在慢慢回湧,沈維衍那淡金色的弦紋也能更順暢地應用了。
這一下更是士氣大振。
“它沒了根基!加把勁!”有人高聲喊道,手裡的法器驟然爆發出璀璨光華,直直砸向血骨族生靈。沈維衍也趁勢將弦紋往它腳下一收,金紋瞬間勒緊,竟硬生生將它釘在原地。其餘人見狀,紛紛將恢複的能量灌進弦紋,一時間光影交錯,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血骨族生靈的身軀終於徹底崩碎,化作漫天黑灰,被正在崩潰的空間裂隙卷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血骨族的老巢深處。
正被數道零位境各族老祖氣息,死死牽製的血骨老怪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眶裡迸出猩紅血光——方才那血骨族生靈徹底潰散的瞬間,他與同族間那絲微弱卻根本的聯係,斷了。
“嗬——!”一聲不甘的嘶吼衝破喉嚨,帶著碎骨般的沙啞。他枯瘦如柴的手狠狠拍在陣壁上,黑紫色的血紋順著掌心漫開,卻隻激起一陣無關痛癢的漣漪。
“我血骨一族……本就依靠輪回血煞生存,難誕一個純血生靈……”老怪的聲音抖得厲害,既有怒,更有徹骨的絕望,“如今……如今最後一個希望,竟就這麼被你們這些……毀了!”
他望著遠方血空間崩潰的方向,那處連虛空都染上了淡紅,像極了同族生靈流淌的血。
目光掃過身後——那處曾縈繞著輪回血煞、孕育過族中最後希望的誕生之地,此刻竟也隨著血空間的崩潰,裂開了蛛網般的縫隙,連空氣中最後一絲純血的氣息都在快速淡去。
血骨老怪隻覺渾身力氣陡然被抽乾,枯瘦的手從陣壁上滑落,指尖垂在身側,微微發顫。
“誕生之地……也沒了……”他低低念著,聲音裡再沒了先前的戾氣,隻剩一片死寂的灰敗。
要知道,族中那些零散的族人,根本算不得真正的血骨後裔——不過是他當年靠著血煞強行催生的殘次品。
唯有方才消散的那一個,和他才算從輪回血煞裡自然凝形的純血生靈。
如今,生靈沒了,連能再孕育希望的誕生之地也毀了……也就隻有他了。
血骨老怪滿心皆是憤怒,他本就生於輪回血煞之地,一族都依賴著輪回血煞生存。這一族的誕生,本就艱難無比,而好不容易在這維陽界中孕育出的希望,卻如今被毀於一旦。
“你們這些人都不得好死!”血骨老怪嘶聲怒吼著,聲音在這寂靜的巢穴中回蕩。
然而,一陣咆哮過後,血骨老怪逐漸冷靜下來,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外麵那不下幾十位來自不同族群的零維境強者,已經將他圍困多時。若是一對一,或者麵對一兩個零維境對手,他血骨老怪壓根不會放在眼裡。
可如今的情況截然不同,眼前是數十位零維境強者,一旦他們同時動手,他根本無力抗衡。更糟糕的是,他一直賴以生存和施展手段的血渡河誕生演化之地,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效用。以往,借助這片神秘之地的力量,他能夠削弱對手的實力,從而在戰鬥中占據優勢。但現在,隨著血渡河的崩解,他再也無法動用這一強大助力,這無疑是斷了他的一條臂膀。
難道,他真的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血骨老怪的心中湧起一陣悲涼與不甘。難道就要在這眾敵環伺之下,徹底覆滅嗎?
他的目光在巢穴中四處遊移,試圖尋找哪怕一絲生機。然而,四周除了逐漸崩潰的空間和彌漫的死寂,再也沒有任何能讓他看到希望的東西。他深知,如今的處境已經到了絕境,但他骨子裡的那份倔強和狠厲,卻不允許他就這樣輕。
與此同時,在多維陽界的一處極為隱秘的區域,空間像是被一層若有若無的迷霧所籠罩,彌漫著神秘而晦澀的氣息。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佇立其中,周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強大威壓,周圍加固的多維空間在氣息下微微扭曲。
突然,這人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微微一震,忍不住驚訝地輕呼一聲:“沒想到,我精心安排的血骨一族竟然被鏟除了!”聲音低沉而回蕩,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緊接著,他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又喃喃自語道:“而且,我的輪回大道竟也出現了問題……看來,有人對我許久之前布下的局動手腳了。”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權衡著什麼。隨後,緩緩搖了搖頭,似乎是做出了某種決定,“算了,這些事情現在暫且不重要了。當務之急,是要將最後的輪回通道打通,一旦成功,我就能……”說到這裡,他眼中閃過一絲狂熱與期待。
隻見,一道道奇異的光芒從他的指尖溢出,融入周圍的空間之中。原本平靜的空間瞬間泛起層層漣漪,人也消失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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