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呢,她可不怕他。
應筠理直氣壯地朝他一瞪眼,說:“乾什麼,我朋友都在的!”
她是真的醉了,一醉,那些被她習慣用於偽裝自己的,和順,柔婉,乖巧……統統都卸下了。
如同蒙上晨霧的江南水鄉,曆經了一場雨,終於露出了她本真的底色來——一個有點嬌氣,有點脾氣,還有點倔強的小姑娘。
比以往要更多幾分嬌俏的美感在。
葉嘉淮耐人尋味地笑笑,捏著酒杯走近她,問:“朋友?那兩個小男生也是你朋友?”
應筠不假思索地答:“對啊,大家認識認識就成朋友了呀。”
應筠抬手揉了揉眼睛,是她眼花了嗎?
這太不對勁了,屏幕裡的主人公怎麼好像越走越近了呢?
應筠吞了吞口水,不安地抱緊抱枕,問:“你乾嘛。”
他俯下身子,被酒精熏染過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輕聲發問:“阿筠,我是誰?”
一直到此刻,應筠才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醉了。
好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本來就總會在新聞頻道看見他,認識他的,華盛的一把手,她的大恩人……
葉嘉淮有好多好多的身份。
但唯獨有一個身份,是她不曾敢喧之於眾的,是獨屬於她一個人的。
光隻是想想,都引得她不由心滿意足地勾起嘴角來。
她說:“葉嘉淮,我男朋友。”
還算她有點良心。
葉嘉淮輕彈了下她的腦門,在一旁的邊幾放下酒杯,坐上沙發,將人抱到自己身上,兩人麵對麵地坐著。
應筠還在為額頭上留下的餘痛傷心,捂著額頭嘟著嘴抱怨,“你乾嘛彈我嘛。”
埋怨與不滿惹得她緊皺起眉頭,可下一秒,就輕而易舉地被落在額頭的吻給化解。
從額頭,到眉心,再到鼻尖,應筠滿懷期待地去猜測他柔軟的唇下一次會落於臉上何處。
她不禁閉起眼,仰起一點脖,將親吻的主動權交由到他手裡。
可葉嘉淮的親吻卻又僅僅是到此為止了,應筠等了良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酒杯不知何時又落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指尖。
葉嘉淮一手托出她的後頸,輕柔地捏了捏,他的鼻尖輕蹭著她的臉頰,語調曖昧纏綿地說:“我們阿筠,不是想喝酒,我陪你喝。”
即便是醉了,應筠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沒淡去,她想往後與他拉開距離,可脖頸卻早已被掐斷了退路。
她每退一點,他就更近一分。
直到腰肢彎折到再無可退的餘地,應筠驚慌失措地搖搖頭,求饒說:“不要了,我喝夠了。”
腦海裡的警鈴大作,警報聲不斷在提醒她,眼前的這個人太危險了。
應筠撐著他的肩膀想要站起來,低著頭,回避他的視線說:“我想去洗澡了。”
葉嘉淮環住她的腰重重地重新將人壓回到腿上,低笑:“跑什麼。”
“唔……”一聲低吟被吞咽酒液的聲響覆蓋,“咕嘟……咕嘟……”
是在接吻還是在喂酒應筠已經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