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順著血痕蔓延，接觸到他掌心的瞬間，竟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在他手心凝聚成一點微弱靈光。那光極小，如風中殘燭，可就是不滅。
魔祖抬起手，五指微張。
無形的壓力驟然加重，空間發出玻璃將碎前的嗡鳴。張鳴雙膝下沉半寸，腳踝徹底沒入焦土，小腿肌肉繃到極限。他咬住後槽牙，硬撐著沒跪。
就在這時，那點靈光突然跳動了一下。
像是回應。
又像是點燃。
刹那間，兩人之間的空氣炸開一道裂痕。靈力風暴憑空生成，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席卷。跪伏的士兵被掀飛數丈，元嬰長老的護陣徹底崩碎，連遠處斷裂的山峰殘骸都被震得移位。
空間褶皺如蛛網般龜裂，一道道裂口浮現在半空，像是天地本身被撕開縫隙。
張鳴的嘴角再次溢血，可那點靈光仍在掌心燃燒。
魔祖終於動容。
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兩掌相對，黑氣翻湧成漩渦狀。一股比剛才更沉重的規則之力降臨，直壓張鳴識海。
張鳴識海劇烈震蕩，記憶碎片開始滑脫。係統警報瘋狂閃爍：【第一世帝尊記憶區受損】【第三世家族影像段落模糊】。
他猛地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無懼意，隻有一片冷鐵般的決絕。
他不再試圖守住所有記憶。
而是將最關鍵的一段——母親臨終前的臉、李碧蓮第一次對他笑的模樣、父親張長順背著他走過田埂的背影——死死鎖在心神最深處。
其餘的，隨它去。
隻要我還記得“我是誰”，你就壓不垮我。
靈光不滅。
風暴更烈。
魔祖的豎瞳第一次真正聚焦在他身上。
不再是看塵埃。
而是看一個……對手。
張鳴的右手緩緩抬起，那點靈光隨著動作上升，懸於胸前。他沒有出手，也沒有結印，隻是將手掌平推向前。
像是在說：我在這裡。
你壓不死我。
來。
魔祖掌心黑氣驟縮，凝成一枚暗紅符印。
他終於開口，聲音比之前低了半度：“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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