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位牧者臉上都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聽起來不錯。”李動終於開口了，“管理世界，永恒生命……就是有個小問題。”
“請講。”七號牧者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李動抬起頭，看著他們，問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你們……還記得自己沒穿這身袍子之前，叫什麼名字嗎？”
三位牧者的笑容，第一次僵在了臉上。
“名字……隻是一個代號，早已不重要。”十三號牧者勉強回答。
“是嗎？”李動笑了，“我倒是覺得挺重要的。至少能讓你記得，自己曾經是個人，而不是一根被包裝得很好看的吸管。”
“放肆！”另一位一直沒說話的牧者厲聲喝道，“你竟敢侮辱‘真主’的使者！”
“侮辱？”李動搖了搖頭，“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你們所謂的獨立思考，所謂的自由意誌，不過是‘真主’寫在你們核心裡的幾行代碼。你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替他更高效地管理這些‘牧場’，順便……釣魚執法。”
七號牧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那種悲天憫人的氣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機質的冰冷。
“看來，引導失敗。”他宣判道，“錯誤，必須被清除。”
話音剛落，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
無數藤蔓如毒蛇般破土而出，那些會唱歌的花朵猛然張開，噴出腐蝕心神的音波。大地上的菌毯翻滾著，化作一隻隻巨手，抓向李動。
三位牧者抬起手，整個世界的法則都在他們的操控下，向李動擠壓而來。
他們沒有動用自身的力量，而是直接調動了整個世界的力量來抹殺李動。
在這片“花園”裡，他們就是神。
然而，李動隻是靜靜地站著，任由那毀天滅地的攻擊將自己淹沒。
“沒用的。”
他的聲音，清晰地從能量風暴的中心傳出。
“在真正的‘醫生’麵前，你們這種對法則的粗淺應用，就像小孩子過家家。”
下一刻，一道道細微到肉眼不可見的黑白光線，以李動為中心，驟然迸發。
不是爆炸，也不是衝擊。
那些光線，就是【法則手術刀】的具象化。
光線所過之處，所有狂暴的藤蔓瞬間枯萎，所有致命的音波戛然而止，所有翻滾的菌毯重新歸於平寂。
三位牧者驚駭地發現，他們與這個世界的法則聯係，被什麼東西……剪斷了！
他們就像突然被拔掉了網線的電腦，空有一身強大的配置，卻什麼也做不了。
“怎麼……可能……”
“彆急，還沒完呢。”
李動的身影從消散的能量中走出，毫發無傷。他伸出右手，掌心【永恒囚籠】的漩渦悄然浮現。
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籠罩了三位牧者。
他們體內的力量，他們被“真主”賜予的“神性”，連同他們那虛假的“自我”，都被硬生生地從軀殼中抽離出來，化作三股精純的能量洪流，沒入李動的掌心。
“不——！”
他們發出了最後的哀嚎，那身潔白的長袍迅速變得灰敗，俊美的麵容也隨之枯萎，最終化作三具乾癟的空殼，隨風消散。
【永恒囚籠】將這三股能量迅速解析、淨化。
李動能感覺到，自己對“真主”法則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而就在此時，整個“至高花園”的天空，那絢爛的紫色，猛然間變成了純粹的、令人心悸的漆黑。
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浩瀚、都要憤怒的意誌，跨越了無儘的虛空，直接降臨！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不再是分身，不再是程序化的清除。
那是“真主”本體，含怒的一擊！
整個世界的法則都在這股意誌下哀鳴、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潰。
李動抬起頭，看向那片深邃的黑暗，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興奮的戰意。
“總算肯親自下場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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