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前幾天那兩場吵架就又曆曆在目。
“我就知道你會跑。”徐斯禮哼笑著說,“所以等不到你,就直接來陳紓禾家蹲你了。”
時知渺抿了一下唇,麵無表情地走過去:“徐大少爺有何指教?是離婚協議書的條款不滿意麼,那你應該跟我的律師聊。”
“……”徐斯禮無奈,“我又不是來跟你聊離婚協議的。”
“那就沒什麼好聊的。”
時知渺不再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要進入單元樓。
徐斯禮看她這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不由得咳嗽了兩聲,連忙側身擋在她麵前:
“行行行,聊,聊,行了吧?但協議內容是什麼我忘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飯?你再把你的條件提一下,我們邊吃邊商量?”
什麼商量離婚條件,他的重點是跟她吃飯!
時知渺不上他的當,她打開包,抽出一份文件,直接遞到他麵前:
“不用了,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你看就行,有問題當場修改,然後簽字。”
?徐斯禮幾乎氣笑了:“你帶著離婚協議書上班啊?”
這玩意居然還能隨身攜帶的。
時知渺皺眉,重複一句:“沒意見就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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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禮舔了一下後牙,然後接過那份文件,當著她的麵,“滋啦”一聲撕成兩半。
時知渺一愣,旋即眼底浮現一抹薄怒:“你——!”
徐斯禮勾著唇,將紙張飛快撕成碎片,然後對著天空一丟,碎片在半空變了形,無數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同春日裡的一場花雨,帶著馥鬱的芬芳。
有幾片甚至落在時知渺的發頂和肩頭,時知渺徹底愣住,甚至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麼拋上去的時候是碎紙片,落下的時候就變成花瓣??
她接住一片,在指尖揉了揉,的確是鮮花的花瓣,還是開得很豔,沒有任何蔫兒的芍藥花瓣。
她看向徐斯禮,徐斯禮在漫天花雨下露出一個頑劣的得意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撩人又俊朗的。
“昨晚……咳咳,昨晚準備今天來找你的時候,就猜到你會拿出這個東西,特意找了魔術師練了一下午,好看嗎,老婆?”
“……”
神經病!
時知渺覺得,事到如今,他們之間還來這種插科打諢的招數,實在是荒謬,“記得把地打掃乾淨,不要給清潔工人增加沒必要的負擔。”
說完她就刷卡,打開單元樓的門。
“渺渺!”
徐斯禮立刻跟上,時知渺轉身看著他:“再進一步,我立刻報警,正好拿回執單,作為你在離婚期間騷擾我的證據。”
“……”
徐斯禮以前就知道時知渺不好說話,現在更是一點都哄不了。
“我是要跟你說正事——還記得港城的趙醫生嗎?給你看過生理痛的那位,媽最近總是頭疼,聽聞趙醫生到京城替人看病,就請他順道來北城,現在就在老宅。”
“你要不要,也過去讓他幫你看看生理痛的問題?”
時知渺皺眉:“媽什麼時候犯頭痛病,我怎麼不知道?”
徐斯禮一臉認真地道:“可能是最近天氣變化大吧,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彆跟她說那些會刺激到她情緒的話,免得她的頭痛加重。”
時知渺當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讓她不要找徐家父母說他們要離婚的事。
她淡淡地說:“那你就痛快簽了離婚協議,我們好聚好散,否則我也隻能被迫當一個不孝女了。”
也就是說,哪怕刺激到徐家父母,她也要離婚。
徐斯禮這會兒是真有點受傷了,他這次竟然決絕到連梁若儀的身體情況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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