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澗望著蕭無明白衣背影,忽然想到殷夫人。
不過這念頭也是轉瞬即逝。
殿下是殿下,夫人是夫人,終究不能混為一談。
走出青嵐林深處的蕭無明停下腳步。
無他,隻因影狼衛的腳步聲近了。
王從命的靴底碾碎枯枝,含蕭跪地稟報道:“殿下,就在您閉關這幾日,三公子的親衛在南獵場轉了三圈,靴子都磨穿了。”
蕭無明聞言一笑置之。
與三叔的賭約他可不敢輕易忘記。
畢竟蒼狼關百姓問題,自己借著趙翎的光能治得了一時,可隻要蕭橫江在蒼狼關,便治不了一世。
陽光灑在蕭無明臉上。
他又是露出一抹輕鬆笑容。
眼下自己有那十丈高的蛇蟒屍首,三叔如何能贏得了自己?
他胸有成足。
一笑落地,便朝外頭走去。
......
西北邊塞的夜風卷著烤肉香漫進軍帳,篝火將蕭無明的白衣染成金紅色。
今夜的西北軍可是熱鬨,一年兩度的春獵在此落下帷幕,而今年又被蕭無明這麼橫插一腳,讓常年奪冠的蕭橫江拉入泥潭,不可謂不給其他統領部下出上一口惡氣。
篝火堆足足有兩人高,鬆脂混著獸油在火舌裡劈啪炸開,將半片夜空染成熔金色。
數百座烤架上串著鹿腿、熊肩,甚至還有半截蟒頸。
那是從魚鱗蛇身上斬下蛇肉,此刻被鐵叉貫穿,油脂滴在炭火上騰起霧氣,混著孜然與紅椒香氣,勾得人喉結直滾。
百餘名甲士圍坐在草席上,酒壇在膝頭滾來滾去,笑聲撞碎在兵器上,濺起細碎火星。
”瞧見沒?那截蛇骨比老子的刀還長!”
一名虯髯漢子拎著酒葫蘆,用刀背敲著烤架,蛇肉表麵的鱗甲已被烤得半透明,隱隱透出冰藍色紋路,“咱世子爺砍這玩意時,怕是連眉頭都沒皺!”
話音未落,斜對角的老兵突然噓聲:“小聲點,三公子的人在盯著呢。”
眾人眼角餘光掃過帳角陰影,那裡立著七八個黑衣人,腰間佩刀纏著藍色絲帶。
正是蕭橫江的親衛。
此刻個個臉色鐵青,盯著烤架上蟒肉,像盯著剜心仇人。
而此時,照舊一身白衣的蕭無明依在高位,手中握著酒杯,慵懶而神氣。
“三叔可還記得,在春獵場開始時候跟侄兒打的賭?”
演武台之上,蕭無明忽然開口,吸引眾人目光。
帳中哄笑驟止。
就在幾日前,也是在此地,那時蕭無明與蕭橫江打起春獵之賭。
那時他們還以為蕭無明玩心大起,大多沒太當作一回事,可就在那魚鱗蛇屍體從青嵐林抬出那一刻,其餘統領也是明白過來。
蕭無明這是要玩真的。
蕭橫江握著酒盞的指節發白,漆黑雙目陰沉如冰。
一旁的蕭牧雲卻是饒有興趣喝酒。
他想看看,蕭無明酒杯裡,在賣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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