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著,等他吃儘了苦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朕再尋個由頭,以你的名義將他召回京城。到那時,他必然會對你感恩戴德,對你死心塌地。屆時,如何炮製他,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蕭明月被蕭景貞這一番忽悠,頓時轉怒為喜,拍手叫好:“還是父皇聰明!就這麼辦!等他回來,我定要他跪在本公主腳下,給我提鞋!”
她心滿意足地離去,開始美滋滋地幻想日後如何“報複”陳鋒。
送走女兒,蕭景貞看著她那歡天喜地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一旁的張德海感歎道:“這丫頭……真是被朕寵壞了。張德海,你說,朕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張德海低著頭,恭敬地回答:“陛下為公主殿下計深遠,乃是慈父之心。陳狀元少年英才,亦是人中俊傑。此乃良配,隻是……好事多磨罷了。”
蕭景貞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
又過了一日,謝雲娘帶著錢多多登門了。
陳鋒將二人迎入廳中,錢多多一見到陳鋒,便哭喪著臉道:“東家!您怎麼就被貶了呢!這鹿鳴苑沒了您,可怎麼辦啊!”
謝雲娘一記眼刀飛過去,錢多多立刻閉上了嘴。
謝雲娘對著陳鋒,盈盈一拜:“陳大人,雲娘來遲,還望恕罪。”
她揮了揮手,身後立刻有下人抬上一個沉重的大箱子。
“打開。”她對錢多多吩咐道。
箱子打開,滿室金光。
滿滿一箱,全是黃澄澄的金錠。
“陳大人,這是鹿鳴苑這段時間的分紅。”謝雲娘鳳眸含笑,說得雲淡風輕。
陳鋒看著那箱金子,心中卻是一片了然。
鹿鳴苑開張不到兩個月,生意雖好,卻也絕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盈利。這分明是謝雲娘擔心自己去西南用錢不便,以分紅的名義,送來的私己。
他沒有點破,隻是將這份情義默默地壓在了心底。
“謝過雲娘了。”
謝雲娘擺擺手,鳳眸含笑,又從錢多多手中接過一個厚厚的、用牛皮包裹的冊子,遞到陳鋒麵前。
“分紅是小事。這個,才是正事。”她打開牛皮包裹,露出裡麵裝訂整齊、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冊子,“陳大人,你此去永安,可不是去受苦的。那地方,雖窮,卻藏著金山銀山!”
她翻開冊子,指著上麵詳儘的地圖、表格和文字說明。
“這裡麵,是我連夜調動謝家所有資源,整理出的關於巴郡乃至整個西南地區的商業情報、主要物產、商路分布,甚至包括當地幾大豪族的詳細資料。”
“陳大人,”謝雲娘合上冊子,鳳眸中閃爍著精芒,“鹿鳴苑在京城為你賺名,你便在西南,為我們開辟一條新的財路!井鹽、蜀錦原料、桐油、藥材、山貨……這些都是能換成真金白銀的寶貝!至於啟動資金和人手,你一句話,謝家的商隊,三日之內,便可啟程南下!”
“鹿鳴苑在京城為你賺名,你便在西南,為我們開辟一條新的財路。至於資金和人手,你一句話,我謝家的商隊,半月之內便可抵達!”
陳鋒看著手中這份詳儘到令人發指、甚至標注了各地豪族主要人物和性格特點的情報,心中對謝雲娘的能量和手腕再次感到震撼。他原本還有些感動,聽到最後那句“開辟財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謝東家,還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掉錢眼裡了。
不過,這份沉甸甸的情報,無疑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之一。他抬起頭,對上謝雲娘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那就一言為定。待我在永安站穩腳跟,便修書給你。”陳鋒收起冊子,鄭重地說道。
……
秋意漸深,幾場霜降下來,金陵城外的楓葉便紅得似火,燒透了半邊山巒。城內卻依舊喧囂,隻是這喧囂裡,已然少了幾分昨日的浮華。
鎮北侯府門前,更顯冷清。那日車水馬龍的景象恍如隔世,隻餘下兩尊石獅子,沉默地守著空蕩的門庭。
離京前三日,上午。
陳鋒帶著林月顏,備了些薄禮,再次來到了長安書院。
書院裡很是安靜,隻有朗朗的讀書聲從各個齋舍中傳出。
徐文遠的書房內,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嫋嫋升起。
往日裡總是堆滿了書卷的棋桌,今日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一張古樸的棋盤擺在中央,黑白二子,在棋盤上已是殺得難解難分。
老人今日未曾讀書寫字,而是與林月顏對坐在一張棋盤前,正慢條斯理地對弈。
林月顏身著一身素雅的衣裙,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神情專注地看著棋盤,纖長的手指撚著一枚白子,久久未落。
陽光從窗格中照進來,落在她的側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陳鋒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出聲打擾。
“丫頭,該你了。”徐文遠呷了口茶,笑嗬嗬地催促道,“再想下去,天可就黑了。”
林月顏抬起頭,看了看陳鋒,又看了看徐文遠,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淺笑,終於將手中的白子,輕輕地落在了棋盤的一處。
“啪。”
棋子落下,徐文遠撚著胡須看了一眼,撫掌笑道:“好棋,好棋。置之死地而後生,倒是有幾分你夫君在金鑾殿上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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