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個人也到了。是張家的二當家,張茂才到弟弟,張彪的親叔叔張貴。
這張貴滿臉橫肉,性格暴躁,一進門就怒罵。
“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仗著帶了幾個丘八,就敢騎在老子們頭上拉屎撒尿!”張貴臉紅脖子粗,唾沫星子幾乎噴到王普臉上,“王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麼?依我看,今晚就派人摸進那福來客棧,神不知鬼不覺,把他和他那幫狗腿子全做了!往城外亂葬崗一丟,就說是流寇乾的!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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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普眉頭擰得更緊,剛要開口,密室的門第三次被推開。
來人是冉家管家,年約五旬,一身剪裁合體的錦袍,麵容清臒,眼神深邃。
與張貴的粗野狂暴不同,冉鴻進門後一言不發,隻是對著王普和李誌微微頷首,便徑直走到主位旁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仿佛一個局外人。
但他一坐下,原本有些嘈雜的密室,瞬間安靜了下來。他雖隻是一個管家,但在永安縣,他的分量,比在場任何一人都重。因為他代表的,是冉家。
密室裡隻剩下銅爐中沉香屑燃燒的細微劈啪聲,以及張貴粗重的喘息。
王普深吸一口氣,走到桌案後坐下,手指煩躁地敲擊著桌麵:“諸位,都說說吧。今日之事,姓陳的小子,這是擺明了要敲骨吸髓!他提出要修繕縣衙,征用李家彆院,還要我們三家出錢出人出糧!這哪裡是來當官的?分明是來打劫的!”
張貴立刻附和,唾沫橫飛地痛斥道:“我看他就是仗著身後那四十個護衛,虛張聲勢!一個讀書人,能有多大膽子?”
“依我看,不如趁他立足未穩,找個由頭,直接讓城外相熟的兄弟們動手,將他連同那四十個護衛,一起做了!偽裝成遭遇匪患,一了百了!就像對付那個姓吳的縣令一樣!”
“不可!”李誌連忙出聲反對,他為人相對謹慎,“張二爺,此一時彼一時!那姓吳的隻是個普通進士,死了也就死了。這姓陳的,可是當朝狀元,是陛下欽點的!”
“而且,我聽說,他與京中的鎮北侯、武安侯兩府,關係匪淺。他要是死在了永安,恐引來朝廷震怒,屆時郡守大人怪罪下來,我們誰也脫不了乾係!”
“怕什麼!”張貴梗著脖子,“天高皇帝遠!等朝廷的兵馬來了,咱們早就把事情做得乾乾淨淨了!誰能查到我們頭上來?”
“愚蠢!”
一直沉默的冉鴻,終於緩緩開口。他一開口,便否定了張貴的暗殺提議,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你以為,他那四十名護衛是吃素的?能在一夜之間端掉黑水盟一個分舵的人,是你能輕易暗殺的?”
張貴被噎得滿臉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冉鴻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放下茶盞時,嘴角竟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諸位,稍安勿躁。依老夫看,這位陳縣令,非但不是我等之敵,反而……可能是我等之福。”
“福?”
此言一出,王普、張貴、李誌三人都愣住了,不解地看著他。
冉鴻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一絲智珠在握的笑容。
“你們看他今日所為,看似咄咄逼人,實則漏洞百出,將其本性暴露無遺。”
“其一,他要修繕縣衙。為何?一個真正想做事的官,會先關心民生疾苦,清查積案。而他,一來就要修衙門。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嫌棄衙門破敗,住著不舒坦,影響他官老爺的威嚴。此乃好奢之兆。”
“其二,他點名要征用李總管家的彆院作為官邸,還‘大度’地免去了李家一千兩的捐獻。為何?那座彆院,是我們永安最奢華的園子,內裡亭台樓閣,美婢成群。他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血氣方剛,正是食髓知味的年紀,豈能不好色?這說明,他是個好色之徒。”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開口就要一萬兩白銀、五百石糧食,還要我們供養他的護衛。這哪裡是修衙門,養縣兵?這分明是借機斂財,想趁此機會,狠狠撈上一筆,填滿自己的腰包!此乃‘好貪’之兆!”
冉鴻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看著眾人臉上逐漸浮現的恍然之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個好奢、好色、又好貪的年輕官員,諸位覺得,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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