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
“經濟的網,也該撒下去了。查清楚,揚州官場中,哪些人是周信的政敵,哪些人早就看他不順眼。備上厚禮,給我不計代價地去扶持他們!他們想升官,我們給錢鋪路!他們想建功,我們給他們送政績!我要讓周信在揚州,四麵楚歌,焦頭爛額!”
“錢多多!”
“在!”
“釜底抽薪的柴,也該燒起來了!你立刻,親自帶上足夠的銀兩在這京城疏通關係!我不信,這天底下有錢砸不開的門!漕運總督衙門我們進不去,那就去找都察院的禦史!去找六部的堂官!去找那些與漕運總督有舊怨的朝中大員!一百萬兩不夠,就三百萬兩!三百萬兩不夠,就五百萬兩!我就不信,這天底下,沒有一個能治得了他周信的人!”
“明白,夫人!我這就去準備!”
“還有,”謝雲娘看向張遠,“繼續深挖‘廣陵會’內部的裂痕,特彆是那幾個對楊四海不滿的商戶。名單上那幾個人,給我盯緊了!適當的時候,可以派人接觸,許以重利!”
謝雲娘很清楚,這一仗打下來,即便最後能贏,謝家也至少要付出數百萬兩白銀的代價,以及無數難以估量的人情。
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不僅是為了揚州的生意,更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身後無數指望她吃飯的人,為了不讓謝家那些虎視眈眈的族人看笑話!
“都聽明白了嗎?”她目光如電,掃過眼前三人。
“我等,遵命!”三人齊齊躬身,神情振奮,被女主人的決斷與魄力,徹底點燃了鬥誌。
謝雲娘緩緩坐下,看著窗外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心中默默計算著。
『這一仗,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必有分曉。周信,楊四海,我們……慢慢玩。』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命運,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精心準備的這場持續半年的硬仗,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打響第一槍。
就在她的計劃剛剛布置下去的第三天清晨。
一匹快馬,一騎絕塵,瘋了一般從揚州方向,衝進了金陵城。
『這麼快?難道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還是周信他們,已經開始了瘋狂的反撲?』
她隻覺得手中的那碗溫熱的燕窩粥,瞬間變得冰冷刺骨。她放下瓷碗,深吸了一口氣,接過那封信。
信封很厚,似乎寫了很多內容。
她的指尖,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去迎接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最壞的消息。
她展開了信紙。
然而,當謝雲娘的目光,落在信紙開頭的第一個字上時,她整個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那雙明亮而銳利的鳳眸,瞬間睜大,瞳孔在燭火的映照下,急劇地收縮。
信上寫道:
“夫人在上,趙全叩稟:天佑我主!揚州……揚州變天了!!”
“就在昨日!就在昨日傍晚!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漕運總督大人,突然以‘巡查秋漕’為名,親臨揚州!”
“沒有入駐官驛,沒有通知地方,總督大人的座船,是直接停在了漕運碼頭!他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直接調動了隨船護衛的總督標營五百親兵,在一炷香之內,封鎖了揚州四門,以及城內所有主要街道!”
“緊接著,就在全城官民都陷入一片驚恐與茫然之際,總督大人下達了鈞令!以‘勾結水匪,監守自盜,侵吞漕糧,意圖謀反’的驚天大罪,將鹽漕轉運使周信,連同廣陵會會長楊四海,以及他們派係之下的,從通判、知縣,到下麵的主簿、巡檢,大大小小三十餘名官員、商戶,在一夜之間,全部逮捕下獄!”
“總督標營的親兵,如狼似虎,直接衝入周信與楊四海的府邸!夫人!您絕對想不到!他們……他們當場便從兩人的密室之中,抄沒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更可怕的是,還搜出了他們與太湖水匪頭子‘翻江龍’來往的數十封密信!信中內容,詳述了他們如何合謀,將朝廷的漕糧,偷換成砂石,再將漕糧高價賣出,所得銀兩,五五分賬的全部細節!”
“人證物證俱全!鐵證如山!!”
“周信與楊四海,被從被窩裡拖出來的時候,還穿著寢衣,麵如死灰!他們甚至連審問的過程都沒有,直接被總督大人下令,打入死牢,明正典刑,隻待來年秋後處斬!其餘人等,也儘數革職查辦,無一幸免!”
轟!!!
謝雲娘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仿佛有萬千驚雷,同時炸響!一片空白!
她……她準備了價值數百萬兩白銀的戰爭!她製定了環環相扣、持續至少半年的周密計劃!她調動了謝家在江南的所有資源,準備與之一決死戰的兩個生死大敵……
就這麼……一夜之間,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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