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剛窩進沙發準備小憩,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的備注是“木頭”。
啥玩意?莫名其妙的備注。
按照和孫雪兒的約定,我沒有直接接聽,而是等對方掛掉電話後,給孫雪兒打了過去。
“又有人給你打電話了,備注是木頭。”我不耐煩地說,經驗告訴我,但凡有我不認識的人打電話找孫雪兒,就沒什麼好事。
“接吧!”孫雪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她的語氣裡竟然有一些期待。
“我不能就這麼糊裡糊塗地接電話,你得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吧?”我埋怨道。
於是,孫雪兒在電話裡給我講了一段她的往事。
“木頭”姓夏,叫夏遠強,是她之前的相親對象,隻見過兩次麵。
那是3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某天傍晚,孫雪兒結束了枯燥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走。
路過人民公園時,她瞥見角落裡密密麻麻的人群,於是就過去湊熱鬨。
走近一看,是當時比較火的一種相親形式——相親角。
離異後的孫雪兒,獨自在這座城市打拚,內心深處始終渴望著一份溫暖與依靠。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心態,慢悠悠地走進了相親角。
五顏六色的紙片上,寫滿了各種個人信息和擇偶要求,在晚風中輕輕晃動。
就在孫雪兒漫不經心地瀏覽著信息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姑娘,你也是來看相親信息的?”
她轉頭,看到一個麵容和善、眼神清澈的男人,他叫夏遠強。
夏遠強倒是直接,他告訴孫雪兒,自己也是被家人念叨得沒辦法,才來這碰碰運氣。
不知怎的,第一次看到夏遠強,孫雪兒就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反正是公共場合,孫雪兒也不怕夏遠強對她有什麼威脅,就大方地跟他打了招呼。
兩人坐在公園連廊下的石凳上,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孫雪兒說起電子廠的流水線工作,枯燥卻也安穩;夏遠強則是濱海航空公司調度員,雖然忙碌,但也有自己的樂趣。
他們發現彼此都喜歡在閒暇時聽聽廣播,聊聊濱海市的家長裡短,一來二去,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孫雪兒覺得夏遠強工作不錯,踏實可靠,言語間透著真誠;夏遠強則被孫雪兒的直率和堅強所吸引,兩人互留了聯係方式。
之後,他們相約單獨吃了兩次飯。
第一次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麵館,夏遠強貼心地為孫雪兒點了她喜歡的海鮮麵,還特意提醒老板少放些鹽。
吃飯時,他們聊起了各自的過往,孫雪兒坦誠地講述了自己的家庭和過往,夏遠強認真傾聽,不時給予安慰和理解。
那一刻,孫雪兒心裡湧起一股暖流,許久沒有人這樣耐心聽她傾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