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醉花樓從一夜喧囂中漸漸蘇醒。
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樓內的每一處角落，給這奢靡之地添了幾分柔和。
劉燁所在的包間裡，氣氛略顯沉悶。
不久前，十幾位歌姬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離開了包間。
可沒一會兒，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她們再次折返回來。
這一回，在歌姬們身後，跟著體態臃腫的老鴇。
老鴇費力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
每走一步，身上的贅肉都跟著抖動，像是一座顫巍巍的小山在移動。
她滿臉堆笑，那笑容裡藏著精明與算計。
還沒邁進包間，尖銳又諂媚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劉少啊，聽說您要給姑娘們贖身呐！”
聲音在包間裡回蕩，“哎呦喂！”
“姑娘們可真是好福氣！”
“能得劉少賞識，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呐！”
劉燁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強忍著內心的厭惡，坐直身子，神色平靜地問。
“不知道媽媽打算要多少贖身錢？”
”隻要肯拿出姑娘們的賣身契，一切都好商量。”
老鴇眼睛一亮，像嗅到腥味的貓，忙不迭地湊上前。
“這是自然！”
“不知劉少您打算出多少呢？”
劉燁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手，打了個手勢。
老鴇先是一怔，隨後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哦……”
“”劉少是說五百紋銀一個姑娘？”
說著，她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臉上的肥肉都擠到了一起，假惺惺地歎口氣。
“可是劉少，您也知道，有些姑娘不僅身子乾淨，才藝還出眾，這價格嘛……”
“您看這……”
劉燁本就耐心有限，此刻被老鴇這般討價還價，心裡一陣厭煩。
他眼神瞬間變冷，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一千兩黃金。
然後重重地放在身旁茶幾上，茶幾都跟著晃了晃。
他冷冷道：“就這麼多，彆得寸進尺。”
老鴇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笑容僵在臉上，雙腿一軟。
“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顫抖和討好：“劉少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我不懂事，劉少大人大量，彆跟我計較。”
劉燁滿臉嫌棄，不耐煩地說：“那就趕緊留下賣身契，滾！”
老鴇渾身哆嗦，像隻受驚的鵪鶉，雙手慌亂地在懷裡摸索。
好不容易掏出一疊賣身契，哆哆嗦嗦放在桌上。
又畏畏縮縮地跪到桌前，雙手像雞爪一樣，慌亂地抓起黃金。
然後緊緊抱在懷裡，逃命似的跑了出去，嘴裡還念叨著。
“劉少，您慢用，有啥需要隨時吩咐。”
老鴇走後，郭嘉走上前，微微皺眉，雙手抱拳，恭敬地說。
“主公，依我看，這銀子給得太多了。這些歌姬的身價，本不該出這麼高的價。”
劉燁擺擺手，製止道：“唉，奉孝多慮了。”
“這可是你的妾室和我的侍女，些許銀錢不算什麼。”
“在我心裡，情義可比錢財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