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才一把奪過鑰匙,自己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酒臭味撲麵而來。
客廳裡,蘇明強癱在沙發上,手裡還握著半空的酒瓶,地上散落著花生殼和煙頭。
李德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好!好啊!我們在裡麵關著,吃不好,睡不好,你倒好,在這裡醉生夢死!“
蘇明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來人後竟然笑了。
“喲...老丈人你啥時候出來了?怎麼...派出所的飯不好吃?“
“畜生!“
李德才一把揪住蘇明強的衣領。
“你還是個人嗎?“
說著,便想給蘇明強一巴掌。
好在,一旁的李金花急忙上前拉開父親。
“爸!彆這樣!“
隨後,李金花將幾人帶進了臥室,沒有理會又倒在沙發的蘇明強,將房門重重的關了起來。
李金花轉身時眼眶已經通紅。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顫抖。
"爸、媽,你們知道我把你們弄出來有多難嗎?你們可千萬彆再惹事了,我求爺爺告奶奶,托了多少關係..."
"放屁!"
李金寶突然打斷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反駁道。
"我們出來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民警說了,本來就是治安拘留七天!"
李金花如遭雷擊,直接愣在了那裡。
"什...什麼?"
王桂芳急忙拽了拽兒子的袖子。
"金寶!怎麼跟你妹妹說話呢!"
李德才坐在舊木椅上。
他摸出旱煙袋,仔細的將煙絲裝好,這才說道。
"閨女...民警放我們的時候確實說,這案子本來就不嚴重,蘇家也沒追究..."
"不可能!"
李金花直接炸了。
她猛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青紫的吻痕。
"我特地去找的張副校長,他親口跟我說你們要判刑!我...我陪他睡一下午!他才答應找關係,放你們出來的,就在四九城賓館!他說不這樣你們就出不來!"
房間裡瞬間死寂。
李德才剛點燃的煙杆都忘了吸了。。
王桂芳最先反應過來,撲上去抱住女兒。
"我的兒啊..."
李德才這才反應過來,當即起身,一腳踹翻木椅。
"我日他祖宗!"
他額角青筋暴突,狠聲罵道。
"那個姓張的畜生!老子非要剁了他!"
"爸!"
李金花拽住父親的胳膊,眼淚止不住的流。
"沒用的...他是副校長,方方麵麵都有人...我們鬥不過..."
李金寶突然陰惻惻地笑了。
"所以你就白白讓人睡了?"
他舔了舔嘴角。
"你可真夠賤的。"
"金寶!"
王桂芳厲聲嗬斥。
卻見兒子根本沒有理她,直接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李德才也就是剛剛那麼生氣一說,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看著在哪大哭的女兒,無奈的安慰道。
"閨女,這事...這事就當被狗咬了。咱們人沒事就好。"
"都是蘇建國!"
這時,躺下的李金寶忽然起身,猛地捶向牆壁。
"要不是那個老不死的報警,我們怎麼會進去?"
他轉身盯著李金花,眼中閃著凶光。
"你知道我們在裡麵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天天被那些犯人當牲口使喚!"
王桂芳也抹著眼淚幫腔。
"就是!你哥天天挨打,我的老寒腿在水泥地上跪著擦地..."
她突然抓住女兒的手。
"金花,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李金花看著父母和哥哥猙獰的表情,心中也是無奈。。
她想起客廳裡爛醉如泥的丈夫,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可,可是,明強...已經被他爹逐出家譜了。"
"什麼?"
三人異口同聲。
李金花咬著嘴唇,委屈的說道。
"前天的事。蘇建國帶著全家人回村祭祖,特意把明強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了。"
說到這,李金花這才想起來,蘇明強已經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了,之前因為自家父母的事情,她都沒注意。
頓時大驚道。
"完了,他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估計現在他連廠裡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李德才聞言,手中的煙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煙灰撒了一地。
他瞪圓了眼睛。
"啥?你說啥?工作都要丟了?"
李金花點了點頭,眼淚再一次的流出。
"爹,您不知道,前幾天我帶著明強去找蘇建國那老東西...那老東西,得了三萬得賠償金!!"
“什麼?三萬??”
李德才頓時大驚。
連一旁得王桂芳跟李金寶,也都被震驚到了。
李金花被三人得眼睛嚇了一條,仿佛是看到獵物得狼一樣。
"我...我就是想去分了這筆錢,就讓明強去威脅他們一家,說...說不給錢死後不讓進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