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瀾渾身一震。
對,他忘了——混沌靈竅不僅能儲存,還能定向釋放。他運轉心法,將三成汙染能量強行導入右臂,以麒麟殘魂為爐,以筋骨為鼎,硬生生把黑氣煉成一道護臂金鱗。金鱗成形,每一片都刻著古老的符文,像是活物般緩緩遊動。
他喘著粗氣,嘴角卻揚起:“老子現在是半龍半人,還怕這點臟東西?”
話音未落,前方通道裂開第二重門。
怨念回廊。
門內站著無數殘影——被他吞噬過的修士、妖獸、法寶器靈。有淩霄劍宗外門弟子,臨死前還喊著“你不能這樣”;有幽冥殿執事,胸口空洞,指著他說“你還記得我名字嗎”;甚至有一把斷劍,劍靈哭著說“我還想再為主人揮一次”。他們不攻擊,隻是站著,眼神空洞,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仿佛每一雙眼睛都在質問:“你為何吞我?”
李滄瀾僵在原地。左臂空蕩處突感刺痛——那是第315章他親手斬斷因果鏈時,被反噬削去的手臂。那時他發誓,寧可自殘,也不再讓任何人因他而死。
“你還記得我們嗎?”殘影齊聲低語,聲音重疊,像是從地底傳來。
他閉眼。
“記得。”聲音很輕,卻像錘子砸在地心,“我記得每一個。你們的名字,你們的死法,你們臨死前說的話……我都記得。”
葉清歌stepped前,劍鞘點地,寒氣鋪開,形成一道屏障:“他們不是來討債的。”
“那是來乾嘛?”
“來提醒你。”她盯著他,目光如劍,“彆變成你恨的那種人——靠吞噬活著,卻忘了為什麼而戰。你吞的是力量,不是良知。”
李滄瀾沉默三息,忽然抬手,指尖逼出一滴麒麟真血。那血金光璀璨,帶著遠古血脈的威壓,懸浮於空中,緩緩旋轉。
殘影們緩緩抬手,觸碰那滴血。每接觸一人,殘影便淡去一分,臨散前,有人低語:
“小心……反噬之主,也在試煉裡。”
話音落,殘影消儘。
通道儘頭,第三重門緩緩開啟。門上刻著四個古字:“吞者自噬”。字跡斑駁,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仿佛每一個筆畫都由無數亡魂堆砌而成。
李滄瀾剛要邁步,右臂金鱗突然崩裂,黑紋順著經脈往上爬,直逼心口。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雨。
“撐住!”葉清歌扶住他肩,從懷中取出一枚清心玉,“給你!”
“不要!”他一把推開,聲音嘶啞,“你留著,後麵還有更狠的。我撐得住。”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開,以痛凝神,運轉混沌靈竅,將剩餘汙染全部壓入右臂。金鱗再度凝聚,但這次,鱗片中浮現出一道陌生符文——與幽冥殿主護心符完全一致,隻是方向相反,像是某種逆向烙印。
“這是……反向烙印?”葉清歌瞳孔一縮,“你不是在吞噬他,你正在被他同化……”
李滄瀾沒回答。他盯著那符文,忽然笑了,笑聲低啞,卻帶著一絲釋然:“原來吞多了,不隻是我在吃他們……他們也在吃我。吞噬者,終將被吞噬。”
他撐地站起,右臂垂下,金鱗覆蓋,像披了層活甲,每一片都在微微搏動,仿佛有生命。
“走。”他邁步向前,步伐沉重卻堅定,“門開了,總得有人進去看看,到底是誰在等誰。”
葉清歌緊隨其後,劍鞘輕鳴,殘“契”字閃爍,像是在回應某種古老的召喚。
通道儘頭,第三重門緩緩開啟,門縫中滲出猩紅霧氣,霧裡浮現出一雙眼睛——沒有瞳孔,隻有兩團旋轉的漩渦,像是由無數吞噬者的殘魂組成,每一道漩渦中,都浮現出一張臉,一張又一張,全是李滄瀾。
李滄瀾抬起右臂,金鱗反射幽光,映出那雙眼睛的倒影。
倒影中,他的臉,正一點點變成另一個人——那是一個披著幽冥殿主袍的身影,嘴角掛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冷笑。
而那聲音,從門內緩緩傳出:
“歡迎回家,我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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