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沒散,眼裡還帶笑。
“你以為你贏了?”他冷笑,“你不過是個賊。”
他咬破舌尖,精血噴出,混沌靈竅全開,把剛得的本源之力灌進左臂。金紅血肉瞬間燃燒,黑絲尖嘯,像活物掙紮,扭著要逃。
“你借九宗之名,借天梯之謊,借我之身——”他一步步走向祭壇,左臂烈焰騰騰,像舉著一條火龍,“可你忘了,麒麟噬天,不噬死物,隻吞活念。”
他一拳砸向地麵。
轟隆——
祭壇崩裂,千絲萬縷的怨念從地底震出,化黑煙升騰。那是被吞的亡魂,被獻祭的修士,被抹去的記憶。它們在空中哀嚎,扭曲,聚成陰雲。
葉清歌劍光再閃,淩空劃出“斬”字,劍意成網,絞滅殘念。每一劍落,一聲歎息消散,像終於解脫。
最後一絲黑氣散前,凝成一句話,飄在空中:
“你以為……你贏了?”
李滄瀾沒答,低頭看左臂。
金紅血肉完好,可皮下,一道極細的黑線一閃而過,快得像錯覺。他瞳孔一縮,指尖撫過那處,冰涼。
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轉身往出口走。
葉清歌跟上,沒停。
風從裂口灌進來,吹得兩人衣袍獵獵,像兩麵不倒的旗。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怎麼?”她問。
他沒回頭,右手抬起,掌心懸著一縷金流——剛融合的本源。它在他掌心遊動,像條溫順小蛇,帶著混沌初開的氣息。
可金流尾端忽地一扭,一抹黑絲閃現,像毒蛇吐信。
李滄瀾盯著那黑,眼神冷得像冰。
“你藏得夠深。”他低聲說,聲音不大,可葉清歌腳步一頓。
她沒問是誰。
她知道。
那不是殘念,不是陣,是更可怕的東西——它從一開始就在,借吞噬域的規則,潛伏在本源裡,像寄生在心臟上的蟲。
“它想借你之身重生。”她終於開口,聲音平,“但它低估了你。”
“不。”他搖頭,金流緩緩收回掌心,“它沒低估。它算準了我會來,會吞,會救這世界。”
他頓了頓,嘴角一扯:“它甚至算準了,我不會殺你。”
葉清歌眸子一顫。
“所以它敢現身。”他緩緩轉身,直視她眼,“因為它知道,隻要你在,我就不會毀本源。它拿你當盾。”
風停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很輕:“那你現在,要殺我嗎?”
他看著她,眼裡有痛,有怒,有掙紮,最後,隻剩一絲溫柔。
“我不殺你。”他低聲說,“但我不會再讓你靠近祭壇。”
他抬手,指尖凝金流,輕輕點她眉心。一道符文閃了下,沒入她識海。
“這是封印。”他說,“它要是通過你影響我,會自動觸發,讓你昏迷。彆怪我狠,我信你,但不信它。”
她沒動,隻點頭。
“走吧。”她說。
兩人繼續走,穿過塌了的通道,踏上歸路。
身後,祭壇沉入地底,轟然閉合,像從沒存在過。
可李滄瀾知道,它還在。
那黑絲,那殘念,那聲音——沒死,隻是趴著。
它等的,是下一次吞的機會。
走出地宮,天光刺眼。
他抬頭,雲裂一道縫,陽光灑下,像神睜了隻眼。
他抬起左臂,袖子滑落,露出皮膚。一道極細的黑線,正緩緩遊動,像在血脈裡安了家。
他沒掀,也沒封。
隻輕輕說了句:“等你出來那天,我會親手把你煉成灰。”
風又起。
他邁步向前,影子拉得老長,像一把出鞘沒歸的刀。
葉清歌走在後麵,掌心還留著他劍意的溫度。
她知道,這場仗,遠沒完。
真正的吞,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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